顧笒煌一腳踩在容塵往前爬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陡然一拉鐵鏈,勾子便是一緊,疼得容塵差點當場暈眩。
他笑容依舊痛快殘忍,似乎看到容塵這般痛苦的模樣相當愉悅。
他望了眼容塵先前打算去的方向,嗤笑道:「你師尊倒是待你極好,自己危在旦夕還在替你考慮往後。」
「只可惜即便你逃入虛靈山派,也請不來那大乘老祖。」
他說起自得之事,也不在意是否有人接話,自顧自將原因道了個清楚明白:
「本尊領著魔界眾人將修仙界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四大門派相繼倒下,明知本尊下一個攻打的便是虛靈,那老祖竟是從未露面,你說為何?」
「哈哈自然是他已身死道消,無能為力了。」
他把玩著手中鐵鏈,語氣極為猖狂不屑。
「一個大限將至之人,竟還妄想插手俗世之事。你說好不好笑。」
「這倒也罷,偏趕上本尊渡劫。幾道飛升雷劫下去,那徒有其表的軀殼便,呼~」
他攤開手心放至嘴前,做了個「吹」的動作,笑得極為猖狂得意。
「沒了。」
「便沒了。」
「你說,是不是天助我也?」
令人暈眩的疼痛過去,容塵總算能喘口氣,也顧不得去聽對方說了什麼,儘量在不扯動傷處的情況下大口呼吸。
顧笒煌自然是注意到了容塵動作。突然彎下身強硬捏起容塵下顎,迫使對方不得不仰起頭來。
「不過說起身死道消,本尊倒是想起了一些事。」
他手下用力,帶著仇恨近乎要將對方下顎捏碎,面上卻是笑意盈盈。
「容峰主不妨算算本尊這一身修為,被你們毀過幾次?」
不消對方提醒容塵也清楚答案。
顧笒煌被廢過兩次修為,第一次是他偷偷修魔被宗門發現打散修為逐出師門,第二次便是他偷襲自己被師尊親手廢去修為。
但這種話眼下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好在顧笒煌也壓根不打算等他說,自顧自便回答了:
「兩次!足足兩次!」旁人一次便足以一蹶不振含恨而終,而本尊,足足被你們打入塵埃兩次!你說,是不是連上天都在幫本尊?!」
說到這裡他吸了口氣,緩了緩情緒,道:
「其實第一次,本尊還不曾恨你們。畢竟你們仙門正派,最忌入魔。我違門規犯了錯,自當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