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您这么说,常播招与不招,吾益州士族皆是死路一条啊……”
“为今之计,只能设法将水搅浑,让陛下无法分辨事情真伪。
陛下一向处事周密,在掌握一定证据之前,是不会妄加定论的。
只要暂时蒙蔽陛下,吾等便能有时间想出彻底解决此事的办法。”
“那依杜太常意思,吾等当如何将水搅浑?”
杜琼闻言,不由嘴角上扬,佯装无奈道:
“汝与常播皆为广都县属官,一文一武,关系最近。
假如此时汝去陛下面前透露些假消息,吾相信,陛下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假消息?还请杜太常明言!”
杜琼起身来到杨玩身前,低声道:
“常播行刺陛下失败被擒,其所犯之罪断无生还可能。
行刺一事又关乎吾等益州士族身家性命,既然常播注定要死,那吾等何不让他死得有价值些呢?”
“有价值些?难道公欲令常播扛下所有罪责,将其余诸公责任择的干干净净?”
“若不如此,陛下早晚查到吾等头上,那时就不是死一个常播能解决的了。”
杨玩看杜琼神情,听杜琼语气,再结合自己知道的许多细节,心中“咯噔”一下。
暗想:杜琼如此行事,与其平日里随和仁义、德高望重之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即使真的将所有罪责推到常播身上,以陛下能力,他能信吗?
在自己看来,杜琼倒像是欲将自己与常播逼上死路,借陛下之手灭二人之口!
“杜伯瑜!藏的好心思,如今陛下并不知吾参与其中。
倘若吾去举报常播,那吾岂不是自投罗网?
阴险小人!想令吾与常播在陛下面前争辩,为汝等指使之人脱罪?
汝痴心妄想!要么就静待陛下抉择,想让吾去送死?休想!”
杜琼被杨玩看穿心思,恼羞成怒,指着杨玩鼻子大喝道:……
杜琼被杨玩看穿心思,恼羞成怒,指着杨玩鼻子大喝道:
“不识抬举!只为自身活命,不为吾等益州士族着想,如此之人不配为吾益州士族!
来人,将此狂徒赶出去,以后杨玩不再是吾益州士族之人!”
杨玩见杜琼暴怒,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就要与杜琼争辩。
但转念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杜琼势大,不可彻底将其激怒。
“好好好!既然如此,不必驱赶,吾当自去!”
言罢,趁着杜琼还未回过神来,杨玩连忙从后方小门离了庭院。
刚一出门,杨玩撩起长袍,迈开步子死命向下榻之处奔去……
杨玩前脚离开,后边便有暗卫紧随其后,一路跟踪。
过了许久,杜琼才低头叉腰,缓缓由庭院之中走出。
出门之前,杜琼略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满意点点头,这才恢复往日神采,迈步出了庭院……
李世民等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将杜琼、谯周、何宗几人的行动记录全部找了出来。
经过筛选,李世民标出了其中几条关键、有价值的记录。
“汝等来看,杜琼有几次单独委托家奴或是下属官员出门办事。
尤其是王彭、姚伷这两次,都是先见了杜琼,而后这两人又去了广都县衙。”
张嫣想起常播报出的几个名字,其中便有王彭、姚伷。
“阿斗哥哥,如此看来,常播所言属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