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就不会冷了。”
一群历尽千山万水的青壮年,艰难的互相搀扶,企图找到下一个城市落脚。他们经历的苦难,不是正常人所能想象的。在极度的饥寒交迫之下,见到远处若有若无的城市轮廓,反而迸发了前所未有的壮志。
胜利就在眼前!
“好像越来越冷了。”零下四十多度,穿的厚重,走久了运动出汗,也还能忍受。
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流出来的汗都结成冰霜挂在脸上了。
“别说丧气话,赶紧走。。。。。”男人颤抖着牙关,脸色灰白。他
早就感觉到了,温度越来越低了。再不找个地方躲避,他们都得死。
“那是什么?”
“又要下雪了吗?”
众人驻足回望,远处天空模糊不可见,好像是起雾了。雾气越来越重,顷刻间天地一片苍白。
人群中一些人是从北方而来,过去了这么久仍对那场寒潮记忆犹新。
在死一般的寂静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绝望的嚎哭声。
“啊—完蛋了,我们都完蛋了—”他说着说着,仰面倒在了雪地上,深深地陷进半人高的雪里,一动不动,喃喃自语道:“是寒潮啊,怎么都。。。躲不过。。。。。。”
这一连串的响动,在寂静的空气中诡异而又响亮。
所有听到寒潮这个词的人,那一瞬间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跑—我不信。。。跑—”
然而,话音未落,众人感觉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数丈外的白茫茫一片,已经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连睁眼都费劲至极,皮肤就像是被从自己身上剥离了一般,僵硬没有丝毫知觉。
人进入极寒状态,是没有痛苦的,因为大脑还来不及给你传输痛感,就已经被冰封了。
他们已经动不了了。
公元二零二九年,新年大年初八,全球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场寒潮的袭来,世界仿佛立刻进入了冰河时代,所有网络全部中断,大家只能躲避在建筑里,将所有的缝隙都塞住,企图阻挡住外边的冰天雪地,与
时间做抗争。
在这期间,多数人受不住寒冷,被冻死,也有人食物耗尽,被活活饿死。
这一回寒潮降临留城,经检测,最寒冷的地方,已经达到了零下九十度。
甚至距离留城不远的几个城市,温度普遍都低至零下一百多度!
骇人听闻的低温,很难想象活人需要几秒会被冻成冰雕!那些住在高层的人,还能活得下去吗?
*
清晨,宋疏神清气爽的起床,去厕所,刷牙洗脸。别墅外面的温度已经不知道降低到了多少度,她也没智障的想过要上去看看,寒潮的威力,即使她体力好,也扛不住。
地下室的地暖一刻不停的开着,也只能勉强将室内温度控制在零下三摄氏度,毕竟地下室的空气也需要循环。
宋爸事先追备好的桶装水也都还是结了冰,宋疏从空间里拿出一些换掉了结成冰的水,暂时解决了今天早上的洗漱问题,只是拿进去空间的冰会维持原样,不管外面的时间过去多久,它都会是冰,空间里除了灵泉,也没有别的水了,看来过完了今天,明天就要烧水了。
宋爸宋妈还有钟阳就没这种待遇了,他们想要洗脸都得自己去烧水,将冰块放到热水壶里慢慢加热,等融化了再拧一把湿毛巾,省着点水就用了。
水再多也不敢乱浪费。
地下室的温度对于宋疏来说,还挺爽的。冰冰凉凉,裹着家居服,脚上穿上厚实的羊毛袜,踩在热乎乎
的铺满地暖的柔软地毯上,她没觉得冷。晚上加热两个电热水袋,手上一个,脚上一个,裹上几床厚棉被,一夜睡到天亮。
一切对于他们一家来说,与往日并没有任何不同。
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一家正在躲避寒潮,自末日以来,内心没有片刻的安全感,真的等到寒潮来了,一家人却能相互扶持在一起,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她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平淡无波,白里透红的面容,皮肤上的毛孔几不可见,吹弹可破。比起之前,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干练和精神了,从外表看来,成熟了不少。
刚回到这里时,身体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未成年,现在随着炼气越发精进,以及每日必练的玉清心法,一举一动,隐约有了一丝仙风玉骨。自然显现出较为成熟的气质。
这也正是是她想要的。
成熟,意味着能够早日独当一面,至少,父母不会永远为自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