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曾经是一个部队的,也不知道他们两拔人曾经有什么深仇大恨。
徐复文一拍汪承宇的脑袋嘿笑道:“行了小子,你严爷爷怎么可能记恨你?以后记得多孝敬孝敬就行了。”
“严大哥好。”高薇今天的声音特别甜,仿佛占了很大便宜一样。
严开明看着这个女娃子就知道她是谁了,他登了老徐一眼,那意思大概是说你终于得逞了。
汪承宇不干了,扯着嗓子喊:“哎,你别占我便宜啊。”
高薇嘴一撅:“哼,各叫各的。”
徐复文得意的大笑:“这就对了嘛,整天叫爷爷还怎么交朋友?”
交朋友……
辈份乱得乌七八糟,汪承宇的头这个疼啊。
登山队伍里加盟了一位老人家,不过两位老人家的身体看起来还不错,至少从晨跑时可以看出没落下风,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老严有过腰伤,别半路发病就可以。
拿着一张买到陕西的火车票,汪承宇就迷惑了,这登的是哪路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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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盾构长距离掘进项目刚刚开始立项,还有大量前期准备工作要做,如果不是因为不幸的婚姻,严开明不会轻易答应徐复文出来旅行。
忙碌了大半辈子,落了个孤老的结局,谁也难以承受这样的现实,可是不承受又能怎么样呢?
女儿已经上大学了,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一点意义也没有。
与汪建国夫妇一样,严开明的婚姻也是组织介绍的,那个时候不管组织交待干什么事都像神圣的任务一样,必须完成,不过严开明的婚姻倒也说不上一点缘份没有。
送白莎燕的那天,廖雨凡哭得像个泪人,送葬的人一波波来,一波波走,唯有她一直守在衣冠冢前,哭到最后没有力气,就俯在墓碑上跪坐着。
那副模样人人都不忍再看下去了,还是严开明把她扶走的,这一扶倒成了他们俩个的缘分。
一年后,组织介绍他们结婚,一听说严开明对廖雨凡还有救命之恩,当即武断的决定两个人合适。
孰不知,这样的武断行为,反而让藏在心中的阴影挥之不去,两个人的中间总有另一个人的影子,他们的结合从一开始就不顺。
铁道兵都是那样,长年在外,家里难得见几面,这些廖雨凡倒是忍了,可忍不了的是兵改工之后。
别人家的男人都想着办法往家跑,可自家的却还像当兵时一样长年在外,这个家有他没他似乎无所谓了,别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自己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在她强行要求下,这才留了个女儿。
之后就一直冷冰冰的。
廖雨凡终于有一天忍不住的喊:“你是不是忘不了白莎燕。”
严开明默默的收拾了行囊,那是他第一次搬回职工宿舍。
当天,廖雨凡这辈哭得第二厉害的一次,她知道白莎燕在严开明心里的位置一直没有变过,偏偏她还没法去争。
两人连面上的平和都保持不住了,在一起就会吵,吵厉害了,严开明就会搬走。
一直到女儿上了大学,廖雨凡终于下决心离婚。
晴朗,中级风,山坡上还是有些微凉。
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前面的一对小情侣爬这种野山很轻快,两位上了年纪的工程师只得拄着拐杖慢慢走。
徐复文停下脚步歇了一口气,慢慢面向严开明问道:“你好好想想,你们之间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感情早就没有啦,当年傻,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这种婚事。”严开明叹着气说。
徐复文无语,他总不能说,嗯,你是真傻,哪有结婚这种事儿还凑和的,不过自己这位老战友确实是那样一个人,三十多年了,他心中的那道坎始终没有迈过。
“命运总是阴差阳错。”徐复文只能叹气。
“你说命运?”严开明两眼空洞地望向蓝天,仿佛在问徐复文,也仿佛在问自己,“真的有命运吗?”
徐复文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只能转移话题问道:“你女儿在哪座大学?”
“东南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