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訓練場時,紅髮軍雌才像是調節好自己,輕描淡寫開口:「長留,你的雌父雄父是做什麼的?」
謝長留思考了幾秒,才明白赫佩斯在問他的父母。
那已經是千年前的事情。
赫佩斯突然問起,連他也要好好回想一遍。
龐大雜亂的記憶,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梳理出來。
赫佩斯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光腦邊緣,對謝長留的沉默有些訝然。
錫德里克給他查到的信息裡面,這條應該不算是雷點。
3o55對著謝長留絮絮叨叨:「仙尊啊,給你的身份信息裡面,雄父就是一個普通e級雄蟲,沒有工作,雌父是一個雜貨鋪老闆,後來因病去世。」
這種設定是它結合了很多狗血文主角人設進行參考。
足夠悲慘的身世背景,足夠楚楚可憐的行事姿態,才能最大程度吸引反派注意力,完成拯救反派的任務。
然而宿主綁定錯誤,所有精心設計的形象都沒有任何用處。
謝長留平靜道:「他們……普通農戶罷了。」
赫佩斯眼睫微動,敏銳發覺他話里微小的停頓。
然而謝長留對自我情緒的把控幾乎到了嚴苛的地步,單單看他外表,完全看不出多少變化。
全然淡漠的性子讓讀取他的想法這件事變得異常困難。
赫佩斯摩挲著光腦外機,低聲問:「普通農戶?」
大地龜裂,日光毒辣得像是要燙掉人身上一層皮。
謝長留回想起乾涸的河床,應了赫佩斯一聲。
錫德里克查的資料有問題。紅髮軍雌眯了眯眼。
謝長留不會說謊,他的那一套道德標準讓他意外遵守所有的規則,循規蹈矩極其古板。
「那你應該挺受寵的,畢竟是雄蟲。」赫佩斯隨口道。
帝國的雄蟲出生率連年走低,基因等級也跟著下降。
一家能誕生一隻雄蟲,是值得高興的事,無論等級高低。
謝長留經歷過的歲月實在太過漫長,幼年時期的往事大多被塵封已久。
聽見赫佩斯的感慨,他竟也能從模糊的記憶里拾取出一點童年印象。
「未曾。」他淡聲道。
紅髮軍雌一愣,對他平靜的否定感到一絲意外。
謝長留察覺到他的困惑,卻沒再多言。
與他相比,赫佩斯才更像是被偏愛長大的那個。
關於家庭背景的交談到此結束,一個「未曾」便將赫佩斯所有要出口的問詢堵了回去。
他腳步放緩,便見身旁的謝長留走進了訓練場,步伐沉穩有力,身姿背影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