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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祸事好事(第1页)

李福心中五味杂陈,他活到这么大年纪,还没有哪个东家关心他和伙计会不会饿肚子呢,回去要好好跟那帮小崽子说道说道,遇到一个好东家可一定要珍惜啊!连忙答应:“全凭东家吩咐。”

四方杂货铺的红火终是引起了梁府人的注意,还有另外一则消息在东城暗暗传递。

梁府聚源楼,当代家主梁文渊的书房里,一名管事正在向他汇报要事:“老爷,下面的人打听到,四方杂货铺上个月被三公子输给一个外乡人,歇业一旬重新开门后生意爆火,我们的人在附近蹲守到那人,拿不定主意是否要下手处理,特来向老爷请示。”

梁文渊一心二用,一边听管事汇报,一边看书案上的书信,说:“我们梁家虽然是皇商,但也做不尽天下的生意,况且那铺子还是老三自己输给人家的,是他让你们盯着人家的?”

“没有,老爷,是小的自作主张。开源货栈的老谢无意中提到,四方杂货铺生意怎么好起来了,小的好奇,顺路过去瞅一眼,没想到看到一个眼熟的生面孔,才让人一直盯着的。”

梁文渊被勾起兴趣,放下手中的信件,说:“哦?眼熟的生面孔,说说看。”

“那里的新东家,有几分像老爷您,但又不是府中几位已经成年的公子。”

“那,你说他是谁?”梁文渊戏谑道。

管事的低头,忐忑的回答:“小的怀疑,是失踪的七公子回来了。”

梁文渊又拿起桌上的信件,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还要盯着四方杂货铺吗?”

“不用了。”

小院里,梁玉婉转着圈儿,让娘亲看自己的新衣:“娘亲,这衣服真软和,还好看,我好喜欢。”茹娘和春柳也换上了新的夹棉衣。初冬的京城,早晚的寒意已经冻人。茹娘对梁玉安说:“你花了不少钱吧?”

“挣了钱就是要拿来花的,现如今我只能弄来这些。再等等,我一定让娘和妹子穿上时新的衣裳。”

“已经足够了,好孩子,娘在里头帮不上你。这京城里到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你可千万要当心啊!真的碰到难处,就回来,都说‘虎毒不食子’,相信老爷和大夫人会给我们一口饭吃的。”茹娘很是担心。

梁玉婉却有不同意见,她说:“娘亲,我们要相信哥哥。哥哥,你等我长大些,等我学会娘亲的本事,就去帮你。”

梁玉安笑看着家人,说:“好,哥哥等你,当我们的大掌柜!”

“好,我们拉钩!”

茹娘笑看着兄妹两人一本正经的拉钩。

近两个月,每隔三五天就有一匹快马从南城门进来,直冲宫门而去,那是南疆来的六百里加急。

四方杂货铺里,李顺一边上货一边对掌柜的说:“大伯,今天去开源货栈拿货,又看到有快马从南边来,还有,今天的白面又贵了两文,听货栈的伙计说,连喂牲口的草料都涨了,你说,南边不会打起来吧?”

“那可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儿,不过我知道,如今驻守南疆的是方天亮方将军。”

“有方将军在,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大家伙都听说过方将军的战绩,心中认定他战无不胜。

布告栏里,又有新的告示张贴出来。小伙计李祥跑回来惊讶的说:“惊天大消息,闻所未闻啊!皇上下旨让京城所有五品以上官员家中,最少要出一名成年子弟,跟随大军前往南疆,抚恤百姓,了解民生,锻炼自身,让学有所用,为国出力。”

梁玉安在四方杂货铺的后院中挥洒着汗水,离开云山湖的日子,他一直牢记着师傅的嘱咐:拳不离手。有时候赶路不方便练习,他就站桩,有时候你看他是坐着的,其实他的屁股离椅子还有一段距离。这个院子虽然小,也够他练习拳脚。他的下盘,已经比刚离开云山湖时要更扎实。

来往客栈的房间已经退掉,杂货铺里有地方休息,对于钱,梁玉安认为:能省则省,该花就花。听到前面伙计们的话语,梁玉安洗去身上的汗水,走了出去。

布告栏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征集百姓前往边疆驻守听说过,让达官贵人的子弟去边疆,肯定不会是去送死。当天下午,粮价回落一文。

茶肆酒馆里传言:贵公子们去了南疆,回来都战功在身,以后官路亨通,平步青云……羡慕啊,这就是生在官宦家的优势,恨不生在权贵家啊!

东市今天很热闹,各府中不时有哀嚎声传出。宰相府,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正抱着娇妻相对流泪:“为什么偏偏是我?这祸事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呢?不应该是小叔他们那一辈的人去吗?我只想平平淡淡和我心爱的人过一生啊!我不要高官厚禄,不要出人头地,我不要……”

户部员外郎刘府,刘盛对刘世亨叮嘱道:“我儿,这次的机会你可要抓牢,去了跟着方天亮左右,即便真有一些危险,他也不敢让我儿冲到前头,功劳却不会少你一份,嘴巴要甜,耳目要灵,腿脚要快……”

刘夫人在一旁泪眼婆娑,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骂自己丈夫:“刘盛你个天杀的,我儿从未去过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是要我的命啊~啊~啊~打仗哪里有不危险的?刀枪怎会长眼?倘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我就和你拼命……”

刘盛不耐烦道:“你个妇人,知道些什么?我们能护世亨一时,不能护他一世,只有提早为他铺好路,送他到高位,以后身边自有一帮人护着他。况且这次我也不是没有准备,家里的好手,挑十个跟着他,我还在外面请了八名高手,护卫他的安全,你就放心吧,我儿我也心疼!”

也不是所有的富贵子弟不愿意去,有自愿前往的。兵部侍郎府,兵部侍郎陈元林的嫡子陈明瑞正跪在父亲面前,言辞恳切的向父亲请求前往南疆:“父亲,能跟随方将军征战,是儿子一直以来的梦想,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儿子不想错过,不想人生留下遗憾。此次众多贵胄子弟一同前往,想必不会有多危险,正是儿子这样毫无经验的人学习的好机会,儿子会照顾好自己,平安回还的,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儿子也挣他一两件军功,给家族增光!”

陈元林欣慰的看着自己的最优秀的孩子,说:“我没意见,不知道你母亲舍不舍得你去啊?”

陈明瑞一听父亲同意了,开心的起身行礼:“谢父亲支持,娘亲那里我去说,想必她会同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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