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二叔和三叔。”朱孝旻发觉他的目光确实狭隘,低声道。
“你毕竟大多数时候待在府上,不似我,还在皇爷爷身边待了三个月,姐姐自然比你看到的更多。卓太医已然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肯定找院使大人商量对策去了,此事暂且压下,不可惊动任何人,你最近那些药也不要再喝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朱孝旻郑重点头,片刻后,他突然捧起朱孝宁的右手,“姐姐,你的手还没好全呢,四叔还邀我们后日去围场,你这样子可怎么骑马?”
朱孝宁看着自己的手愣了一下,忽而一歪脑袋:“我不会骑马。”
“那姐姐与我便推了吧。”
“不,我们要去。”朱孝宁语气坚定。
“可是我身子不好,姐姐不会骑马,我们去围场做什么?”
“看戏啊。”朱孝宁勾了勾嘴角。
“看什么戏?”
“四叔还能有什么戏,不过你也该多去走动走动,多认识一些大臣,到时候记得带方大人和黄大人一起去。”
“为何?”
“你听姐姐的便好。”
“好罢,可是,姐姐的手……”
“无妨。”朱孝宁眨眨眼睛,“这倒是正好,不过我还得找个人教我骑马,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该找谁好呢?”
“找张将军吧!”朱孝旻兴奋提议道。
☆、11骑马
“你确定他不会将我拦腰掳下马,折断我的腰?”朱孝宁横眼。
朱孝旻嘴角抽了一下,一字一顿道:“姐姐,张将军绝对不会那么对你的。”
“就他那粗手粗脚的。”朱孝宁想起他笨拙的模样,就哈哈大笑。
“姐姐,你居然这般说,张将军……”
朱孝旻话未完,朱孝宁即接道:“我就找他罢。”
“姐姐你……”朱孝旻霎时无言,不知道她是逗他呢还是耍他呢。
“姐姐有些累了,先回了,待会儿还得派个人过去跟他说说。”
“你让管家去吧。”
“嗯。”朱孝宁颔首,自她进太子府后,阖府上下均被皇上换了,只有管家没换。管家比其他人对太子感情更深厚,因此对姐弟俩也更上心,皇上放心。平日里朱孝宁有要紧事也是吩咐他去办,如今让他去请张将军最好不过。
张拓奕也积极,第二日下朝之后他便悄悄地过了小门,由着管家领到了朱孝宁跟前。
朱孝宁正换好骑马装出来,一身劲装极其合身,将身子包裹得曲线毕露,莹白的肤色与束起的墨发对比鲜明,娇美而俏丽。
张拓奕也穿了紧身的骑装,一身藏蓝,腰束玉带,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与平日大有不同。不过这张脸仍旧是一副老实忠厚模样,只是他下巴微有青茬,看起来男人味十足。
朱孝宁上下打量了几眼,才浅笑道:“张将军,孝宁的手还未好全,可还是想学骑马,就劳烦将军了。”
张拓奕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竟一直盯着公主看,简直就是不知礼数,忙拱手:“公主客气。”
因为朱孝宁不想引人注意,便将婢女都留在府上,只跟张拓奕两人外出,去了今天一大早管家就打好招呼的马场。
朱孝宁挑了一匹看着很顺眼很率性的大马,张拓奕也随便挑了一匹,二人便往草场上去。
张拓奕显然是很兴奋,可总不敢正眼看她,行为间恭谨之余还带些拘束。
朱孝宁右手使不上力,张拓奕只能先教她左手执缰绳的诀窍。
奈何朱孝宁别的地方聪明,身子却不听她使唤,左手更是用不惯,她上去坐稳之后只是轻轻扯了下缰绳,马就在原地打起转来,吓得朱孝宁扔了缰绳,闭着眼睛惊叫连连。
张拓奕以往看到的都是镇静如松柏的她,此刻却被一匹马儿吓得惊呼不已,轻轻一笑,忙替她把住缰绳。
朱孝宁发觉马不再乱转,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正见张拓奕替他勒紧了缰绳,嘴角还抿着笑。
“喂,张拓奕,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呀!看我吓成那样,还笑!”朱孝宁心里一急,便喊了他的本名,而不是称呼他为张将军。
张拓奕面上的笑容却越发大了,最后一直笑出声来。
“张拓奕,你是笑我笨吗?”
“微臣不敢。”张拓奕放开缰绳,忙拱手认错。
“啊!”可是缰绳一松,马儿又不规矩地动起来,朱孝宁身子一颠,生怕摔下去,尖叫一声就朝张拓奕扑过去。
张拓奕未防备之下,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而朱孝宁的马被她脚下一蹬,还哒哒地跑远了。
朱孝宁横腰挂在他马上,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还暗暗庆幸她逃得快,否则就被那暴躁的马给扛着跑了。
张拓奕适才还笑得异常开心,这会儿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朱孝宁抱住他的脖子不够,还一点点地挪到他的马上来了,最后就侧身坐在了他怀里,拍着胸脯:“那匹马真是太可怕了,我看你这匹马不错,不如你这匹给我吧,你另外去找一匹。”
可是张拓奕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少女馨香,眼前就是她小巧圆润的耳朵,那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闪得他心里砰砰直跳,根本连她的话也听不清。
“张拓奕?”朱孝宁偏过头看他,发现他竟涨红了脸,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却跟丢了魂似的,“张拓奕?张将军?”
“啊?”张拓奕惊觉自己又一次逾矩,立马举起了手,与她分开。
朱孝宁这会儿才发现情急之下,她竟然与他做了这般暧昧之事,可是怎么的都是她的错,讪讪地放开手,跳下马去:“我们再去挑匹马吧,挑匹温顺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