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着龙袍,头戴帝冕,迎着朝阳,屹立在金鸾殿前。
文武百官齐齐下跪,行三拜九叩之礼。
天边突然出现了祥云,紫气东来,恢宏大气。
隐约间,似有一条青龙在云层间舞动,百鸟齐鸣。
大吉之兆。
长达三十六年的景盛之治
自此开始。
容卿特意观察了一下行礼的官员,不过再也没见到萧景与安凌的身影。
“韶予在纳兰舍死后反应过来不对劲,找人验了尸体,发现了毒素残留。”玄洛给容卿解释着,“韶予那般聪明的人,立刻猜到了缘由,于是将韶家九族都打入大牢。登基后以刺杀萧景之罪赐韶诺断头之刑,并以同谋之罪,将韶家九族的男子全部发配到西北寒苦之地,永世不可擅离。”
“她的所做所为皆是在为纳兰舍报仇,但却只字不提纳兰舍。”玄洛道:“离开前我让韶予在修订史书时对萧景这个人物一笔带过,所以流传下来的史书中也没有记载韶予为何要对亲族下手,野史便众说纷纭。”
画面再次变换,这次,换成了韶予的视角。
金碧辉煌的奢华内殿中,一个清冷的女子只着里衣,坐在床头。
她的手中拿着一根玉簪,用雪白柔软的绸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几分罕见的柔色,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根玉簪容卿见过,是皇城之战中陈添头上戴的。具陈添所说,这还是韶予亲手给他量身定制的防身暗器。
“这个玉簪和纳兰舍有什么关系吗?为何当时纳兰舍看到后情绪那么激动?”容卿不由地问道。
“这个玉簪是韶家与陈家的定亲信物,韶予与纳兰舍相爱后就将此物赠给了纳兰舍,相当于是与他私定终身。后来起兵之时,韶
予担心文人之身的陈添遇到危险无力自保,可当时领兵在外物资匮乏,韶予只得物尽其用。于是便偷偷拿回了赠给纳兰舍的玉簪,将其做成防身暗器。”玄洛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因为韶予的处理方式不太妥当,对于男女之情有些疏忽大意。”
容卿看着玄洛叹气有些想笑,打趣道:“说的好像冥帝您对男女情爱很了解似的。”
“确实不了解。”玄洛笑了笑,温柔又和煦,“不过以后未必不会了解。”
容卿淡淡一笑,其实她能看出来,那个名叫苏榕的女子,对身为萧景的他,或多或少是有几分爱慕的。
感激之上,爱恋未满。
就是这般心酸又难以启齿。
或许,这也是她为自己选择那般结局的一个原因吧。
“陛下,司马白求见。”一道通报声把容卿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来干什么?”韶予的声音不带情绪。
“司马白说近日为陛下做了首诗,并谱了琴曲,想让陛下欣赏一下舒缓心情。”
“好,朕知道了。”韶予淡淡道:“让他在外面等朕午憩起来吧。”
“司马白乃殿试状元,才华横溢风光无限,颇得韶予青睐,一度为御前红人。”玄洛为容卿解释着,“可他却贪心不足,将目光放到了韶予空荡荡的后宫中。他虽确实对韶予有几分喜爱,但更多的是为了得到与女皇比肩而立的位置。”
“于是他便仗着自己文人的声望与头脑,
舞文弄墨制造舆论,让大街小巷传遍女皇空荡的后宫马上就要纳男人的谣言,还有不少人跟风拍马屁,赞叹司马白与女皇是多么般配。”
“这些舆论很快就传到了韶予耳中,韶予自然猜到了是谁的手笔,但并未如司马白所料那般顺水推舟将他纳入后宫。”
“就因为此事,韶予对司马白动了杀心。”玄洛的声音不带情绪,“帝王向来如此,青睐你时对你无限包容,可一旦翻脸,丝毫不会手软。”
“说到底,还是因为韶予从来没有爱过他吧。”容卿有些感慨,“哪怕这个人是陈添,韶予都绝对不会下这么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