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公平,但你又能奈何?”玄洛
不带情绪地反问。
“我呸!我当他是千古难遇的人才,没想到竟是这般恶心的东西!”司马白骂道:“怪不得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活该!”
玄洛的眸光暗了暗。
盛酌和韶予的面色微变。
“这种贱人就该让他千刀万剐,生不如死!魂飞魄散真是便宜他了!”韶诺也忍不住大骂起来。
不过,二人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只见一个娇弱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司马白身后,一手揽过司马白的脖颈。
明明是极为旖旎的姿势,但细看却冷的刺骨,二人甚至连一片衣摆都没蹭上。
女子的指间夹着一根银针,银针极细,如雪耀新阳一般,刺着人们的眼睛。
“就算是做鬼,也不可妄语。”容卿的声音很寒,“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做个无舌鬼。”
“你、你竟敢威胁我?”司马白紧张中带着愤怒,“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位列北方玄帝位,掌天下之冬。”容卿笑着道:“与你这种小小殿主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
“你最好记住,祈清二字,不是你这种人能议论的。”容卿一字一句地说着,与之前的温柔随和大相径庭,这是她第一次展露威压,“若我听到了令我不悦的词,届时就算是掀翻冥界也会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果然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们都是一样的货色!”司马白不知是不是被气得,突然忘了自己的命还
在对方手里,竟毫不顾忌地骂了起来,“冥帝大人,您就这般看着天界的狗骑在我们头上?”
“也是,毕竟您也想除去像我这种不忠心的属下,不是吗?”司马白笑的诡异。
玄洛的身子僵了一下。
容卿看出了玄洛的异样,问道:“冥帝大人,他谋害您性命,您难道不杀了他吗?”
“这是我冥界的私事,我自会处置。”玄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早已恢复了之前的淡漠。
“私事?”韶予冷笑,“绮语殿主与副手意图谋害天界神官性命,这仅仅是你们冥界的私事吗?这种人应该由我们带上天庭,天界自有律法。”
“这件事我自会给天界一个交代,不劳白帝大人费心。”玄洛不容商量道。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盛酌看不下去了,“先是杀我天界神官,后又包庇谋害神官的要犯。你当真连黑白都不分了吗?”
“赤帝大人,你在教我做事?”玄洛笑的浅淡又危险,“别忘了你的同僚是怎么死的。”
“你。。。”盛酌还未吐出口的话生生地卡了回去。
韶予还欲说什么,但被纳兰舍拉住了。
纳兰舍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掺合了。
韶予走向那个呆在原地的老人,沙哑地开口,“爹,在你眼里,女儿的命就只是弟弟皇权之路的垫脚石吗?”
韶铭脸色苍白,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你是不是觉得,只有男子才能延续香火,才能让家族
延续繁荣?女儿就活该为家族牺牲?”韶予笑的讥讽,“也是,世人谁不如此想呢?”
“你把姑姑嫁入皇宫,把她送上了后位,想尽办法地让她诞下皇子。你如此煞费苦心,不就是为了韶家的地位吗?”韶予眨了眨眼,隐去了眼底的泪花,“可你是否想过,姑姑她在皇宫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是皇后,她坐着天下女子的至高之位,亦有无穷无尽的荣华富贵,这还不够吗?”韶铭开口道。
“后位,就是个铜炉。你非她,又怎知她光鲜亮丽之下的苦楚与煎熬?”韶予讥讽一笑,“而且,天下女子的至高之位不是后位。”
“而是皇位。”
韶予一字一句道,清冷中带着英气的眉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君王之贵气不自觉地升起,“女子为皇,亦可让天下臣服,亦可开万世太平,亦可青史留名。”
“男子做不到的,女子却可以做到。”
韶予看着自己的父亲,洒脱一笑,“我不怪你,你虽然伤了我,但我原谅你了。”
“因为我知道,真正伤我的,不是你,而是这个时代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