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师父他现在在凡界过的那么轻松惬意,定是不想有人为他而伤神。”容卿忍着眼中的泪光,笑着道。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祈清将手轻轻压上琴弦,让曲声逐渐停下。
“很重要。”容卿定定地道:“他是我的恩人,也是倾我一生都无法报答的人。”
“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祈清苦笑,右手缓缓抚上心口。
“你们。。。交情很深吗?”容卿问道。
“我们之间,早已无法用深浅来衡量了。”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容卿有些诧异。
祈清和任悠的过往,她确实分毫不知。
“你不是说很了解我吗?”祈清看着她,淡紫的眸子深沉莫测。
“咳。。。只是了解一些罢了。”容卿尴尬地笑了笑。
“没想到你这么有耐心。”祈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想尽办法接近我,在我身边一待就是五百年。”
“之前看在你与任悠的关系上,一直没有对你动手。”祈清收起悦花琴,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可如今,任悠已经离开了。我再无顾虑。”
容卿一愣,猛地看向他。
“你。。。”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祈清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白色的衣摆拖在身后,于百花上轻轻拂过,竟升起了一种毒蛇爬过落叶的感觉,“若你不说实话,下场。。。不必我多说了吧?”
“你是谁?接近
我有什么目的?”祈清说的很慢,但压迫感十足。
“我早就说了,我是容卿,是一个小诸天。”容卿正色道:“我接近你没有什么目的,真的只是想帮你而已。”
“帮我?”祈清嘴角微挑,淡紫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帮我什么?说下去。”
“我。。。”容卿犹豫着道:“有些东西,我真的不方便说。”
“但是祈清,我与你相识了五百年,你应当能感觉到,我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祈清低笑了出来,“你当我与你一样天真吗?”
“我忍了你很久了,也给过你很多次机会。”祈清笑了笑,依旧那般温暖和煦如沐春风,但不达眼底,“你可知,上一个想探究我身份的神官,是什么下场?”
容卿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很聪明。”祈清不吝夸奖,“一早就想办法与任悠扯上关系,拿他当护身符。有他在,我确实不能轻举妄动。”
“你。。。你是什么意思?”容卿警惕地道。
“我记得那次在龙神殿,任悠提过日月镜为何被列为禁物。”祈清似笑非笑道:“但他给你说的不全。”
“他说天界曾有人用日月镜暗害神官,但他没告诉你,那个人就是我。”祈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快意道:“想知道我为何要那样做吗?”
容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哼,这人真能装,在人前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没想到
手段这般狠辣。
现在还想吓唬我?我容卿偏不吃你这套。
要是怕了你,我堂堂玄帝岂不是白活了?
“想啊,快给我说说,我好奇着呢。”容卿微昂着头道。
这回轮到祈清怔了,他半眯着眼,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的女子。
“好,我就如你所愿。”祈清冷笑。
“因为那个神官刻意接近我,挖空心思地探究我的身份。我便用日月镜在他殿中设下了生魔阵,看着他一点点生出心魔,然后被天尊亲手除去。”
“可惜,最后天尊虽知道他是被人暗害的,但有了心魔已是事实,按照天界律法必须诛杀。至于是何人设下的生魔阵,整个天界除了任悠,再无第二个人知道。”
“好一招借刀杀人,高明高明。”容卿不由地鼓掌,“唉,可惜师父偏心啊,只教我武功,从来不教我你这害人的手段。”
“你想学?”祈清笑了笑。
“你若愿意教,我自然乐意学。”容卿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我现在便可教你。”祈清意味不明道。
“好呀。”容卿也笑了起来,笑的纯粹无害。
话音刚落,祈清猛地抬手,一掌打向容卿心口!
如今没有寒月剑,容卿只得用在此幻境中习得的逍遥掌法抵挡。
可她刚调动神力,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