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自己的神魂去度化,用阵法吸收怨魂的执念,让他们没有痛苦地消散。”玄洛顿了顿,“与忘川相比,我何其仁慈?”
“我确实需要利用怨魂的力量加固封印,但也同样度化了他们,这本就是一个双赢的事情。”
“香花引蝶尚为私欲,我就不能为自己谋划吗?”玄洛抬头,“况且,我也并未做损人利己的事情。”
“你。。。”盛酌一时竟无话可说。
“你用神术帮我封印一下本体的神魂吧。”玄洛叹了口气,“多谢了。”
“所以你这副样子是因为本体神魂有苏醒之势,与你如今的分魂相冲?”盛酌问。
“没错。”玄洛点了点头,“忘川那边的阵法被你摧毁大半,这里的封印快撑不住了。”
“而我分魂修的是鬼术,两种截然相反的功法在经脉相撞,自然会痛不欲生。”
“所以还要有劳大人用神术帮我加一道封印了。”
“你就这般放心地把弱点暴露给我?”盛酌眯了眯眼眸。
“我信你。”玄洛笑了笑,“就如你敢只身来见我一样。”
“哼。”盛酌嘟了嘟嘴,有些不愿承认,“我那是对自己的修为有信心。”
“赤帝大人说的是。”玄洛清浅一笑,一如往昔。
“这个人情算你欠下了。”盛酌边施术边道:“记得请我到凡界最繁华的酒楼喝个三天三夜,再送我一百只烧鸡。”
“好,祈清记下了。”他笑的很温柔,给人一种如沐
春风的感觉。
“盛酌。”玄洛突然开口唤道。
“咋的了?”
“你有仔细回想过凡界的记忆吗?”玄洛问。
“我回想那些破事做什么?”盛酌撅了撅嘴。
盛酌那边刚收手,玄洛便轻松地站了起来,“介意我探一下你的记忆吗?我想确定一件事。”
“探呗,我那些破事也没啥见不得人的。”盛酌很是磊落。
玄洛两指并拢,覆于盛酌的额头,缓缓闭上了眼。
“果然。。。”玄洛欲言又止。
“什么果然?”盛酌一脸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又咋了。
“你的记忆中,有一处封印。”玄洛道。
“封印?!怎么会?我怎么会不知道?”
“不只是你。”玄洛神色微肃,“十殿阎罗的记忆中也都有一处封印。天界中我一共就接触过你、门神、白帝和容卿这几个神官的记忆,发现无一例外地有一处被封印的记忆。”
“什么?这怎么可能?”盛酌大惊,“何人能封印这么多神鬼的记忆?”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玄洛坦然。
“还有一点,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玄洛道:“天界神官与冥界阎罗皆有恩怨纠缠。”
“我猜到了。”盛酌点头。
随后转了转眼珠,有些好奇地问道:“韶予和门神的事情我知道了,容卿我也略有所闻,不知其他神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恩怨呀?”
“你就这么想知道?”玄洛笑了笑。
“自然。”盛酌又往玄洛身边凑了凑,“这
种有趣的八卦怎能不与兄弟我分享呢?不厚道喽。”
“我只说一遍,赤帝大人可要听好了。”玄洛笑道。
“土神在凡界时是一个县令,那年大旱,唯有开渠引水才能救活整个县赖以生存的庄稼。于是他带头没日没夜地开挖渠道,因为他是县令,只要他不停,底下就没人敢停,这样才能快些完工赶得上救庄稼。在挖通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却因劳累过度直接猝死。”
“呼,这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真是可歌可泣啊,这功德够无量!”盛酌感慨,随即话锋一转,问道:“那他的仇人呢?这样勤勤恳恳一心为民的人还有仇敌吗?”
“你都能说出他是舍小家为大家了,还猜不到吗?”玄洛拿了两壶酒,与盛酌相谈甚欢,“土神死后,家庭便失去了经济来源,虽然国家给了一笔慰问金,但根本不够用。妻子为了挣钱养家不得不去当仆从做牛做马,被不少人践踏羞辱。他的长子看不下去了,就主动为母分忧,才十六岁就去做苦力。最终为了要回那拖欠的几文工钱,与包工头发生冲突,失手杀人后被官府斩首。死后入冥界,成为了如今的恶口殿主。”
盛酌感慨万千,痛饮了两大口。
“灶神在凡界时是一普通人家的女子,早年丧夫,无子无女,一直未再嫁。为了赚钱经营一家面馆,而赚来的钱却用来买食材做成各种各样的饭菜,接济
穷人,坚持了一生。”玄洛也有些感慨,“而偷盗殿主就是灶神在凡界早逝的夫君,世人只知灶神早年丧夫异常可怜,却不知她的夫君为了养家偷盗他人之物换钱,最后被她亲手送上断头台。”
“噫,了不得了不得。”盛酌不知是不是被酒呛到了,哆嗦了一下,“没想到灶神竟还是一个大义灭亲的狠角色,够狠够狠啊。”
“所以土神和灶神偷偷来冥界是为了见故人?”盛酌猛地一拍桌子,瞬间豁然开朗,还不忘翻个白眼,“结果倒霉地碰到了你。”
玄洛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