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策慵懒地转眸,目光从箱子的锁移到虞稚身上,眸色越深沉。
别人费尽心思想陷害她,绝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一定是她动了手脚。
隔了这么远都能动手脚,虞家机关术,绝对是基于灵术之上。
南玉瓒一瞬不瞬地凝视殷九策,见他盯着虞稚看,周身气息冰冷压抑。
他这次凯旋归来真是变了,从前不近女色,现在除了于三小姐,还有这个丫鬟翠花,他都有不寻常的反应。
母后说一个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但她偏要他只能有她一个。
其他人,都得死。
另一边的管事还在找对策,故作镇定地说:“一定是不小心锁上了……这种寻常的锁很好开的……”
说着便从衣袖中取出一串钥匙,很快就把箱子打开了。打开箱盖,里头放着满满当当的珍贵药材。
管事得意地掠了虞稚一眼,躬身恭敬地道:“将军公主请看,这里面正是丢失的药材,方才已经清点过了,一件不少!”
还好管事反应快,梅雪重新恢复了泫然若泣的神情:“翠花姐姐……请主子们饶了翠花姐姐吧,她一定是迫不得已……”
管事小心翼翼地打量殷九策的神情,满脸正直地跪在地上:“将军,奴才知道您看中翠花,可齐国律法严苛,公主殿下在上,绝不能轻纵。”
不等上头两位说话,虞稚就笑出了声。
她现在精神恍惚,清澈的笑声也染上几分迷蒙,缥缈动听。
“你笑什么?”管事脸色一沉,“你真当将军是昏庸之人吗,他绝不会因为看中你便包庇于你!”
三言两语间给殷九策扣上高帽子,让殷九策没有脸面真得包庇。
殷九策状似随意地瞥了管事一眼,那目光却幽深凛冽,叫人栗栗自危。
虞稚反问管事:“这箱子分明是你打开的,怎么能说是我偷的?”
“这……这不过是普通的锁,任何钥匙都能打开!”管事有一瞬间的惊慌,很快被他掩饰,强作镇定地反驳。
“是么。”虞稚微微抬手,“你试给我看看。”
管事冷着脸:“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看你还如何强辩!”
还好他担心箱子不好开,特意买了最劣质的锁,这种锁,就算用一根铁丝都能打开,她就等着被杀头吧。
说着便拿出方才开锁的钥匙放在地上,然后又去拿另一个钥匙,蹲在箱子前开始开。
在钥匙戳进去的瞬间,虞稚指尖微点,改变了锁孔的位置。
结果便是
不论管事如何使劲的戳,这钥匙就是放不进去,卡在半道上干着急!
管事的脸上划过不敢置信的神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控制着自己的手不抖,又去拿另一把钥匙。
可不论他换多少次,别说打开了,放都放不进去!
随着钥匙一把把更换,管事浑身湿透,整个人抖如筛糠,魂儿几乎要脱离人体了。
其他两个帮着唱戏的人看不下去了,跪行上去帮管事。
一时间三个人对着一把锁使出吃奶得劲,这锁就好像实心儿的似的,根本放不进去。
“一……一定是这锁坏了……”管事又想咽口唾沫,可他的喉咙干得可怕,根本找不到唾沫可咽。
他又拿起最开始开锁的钥匙去开,只听“咔嗒”一声,锁开了。
空气死寂了片刻。
管事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买了最烂的锁……”
虞稚微微挑眉:“你明明什么?”
梅雪恨铁不成钢地剜了管事一眼,他是怎么安排的,居然犯如此愚蠢的错误,这样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这样的结果在殷九策的意料之中,他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着痕迹地注视着虞稚越来越涣散的黑瞳。
南玉瓒冰冷地眯起美艳的眸,各种情绪参杂在一起,揉成可怕的杀意,红唇轻启:“把这几个贱奴送去刑庭司,五马分尸。”
如此骇人的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熟稔轻松,好像说过无数回,丝毫不放在心上。
配合管事演戏的几人惊得睚眦欲裂,连忙用力磕头祈求开恩。
而管事则是在地上呆滞了片刻,在被人拖走时,惊恐万状地盯着虞稚,仿佛精神失常般惊叫:“鬼……鬼!她是妖怪!你们放开我,她是鬼啊!抓她!”
如果她不是鬼怪,又怎么可能凭空改变他设计好的一切,那锁一定是被她使了妖术!
然而根本无人理会他在说什么疯话,无情地将他拖走。恋恋1ian1i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