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花秋礼左手拎着一袋食食品,另一只手拎着几件衣服。
她真的很搞不懂那个鬼新娘在干什么。
她没有直接把她绑回去,而是半路停下了轿子,把她扔出花轿,让她去街上逛一圈,买点必需品。
临走前还往她手里塞了块镜子。
那镜子既不复古也不精致,就是现代工业制成的五块钱一个的那种小镜子。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的手电筒,一时间搞不清她到底是不是民间传说里的那个鬼新娘。
你要说她是,她随手扔出来的都是现代工业制品,要说不是,那身红嫁衣和轿子纸人什么的又很有说服力。
总之,她现在看鬼新娘有种割裂感。
对面的绿灯亮起,花秋礼提着两大袋子东西离开。
这时候和她一起过马路的人少,那边走过来一个年纪较大的奶奶一个小孩儿,这边过去的就她一个。
一切都那么稀松平常,可就在这时,一辆本该停下的面包车朝斑马线的方向冲来,度极快,等花秋礼现的时候已经避无可避。
尖锐的喇叭声刺痛耳膜,紧接着是令人汗毛直立的紧急刹车声。
花秋礼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原来人面对危险的时候身体真的会不听使唤。她想。
来不及了。车子就那么直直地向她冲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然而下一秒,仿佛时间的流在这一刻变慢,清脆的响声入耳,花秋礼看见某种透明材质的东西在她眼前碎裂。
有谁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随即跌倒在地。
眼前几步之遥的那辆紧急刹车的面包车车主惊慌失措地从车上跳下来,慌张地跑到车前查看。
周围的人群与交警一同涌上前来,拥挤和混乱中有人扶起了花秋礼。
面对交警的盘问,司机惊慌地说刚才不知道怎么,车子突然失控了,他说自己好像撞到了人,可大家查看过后现车前分明什么都没有,只有几片碎掉的玻璃。
玻璃。
听到这两个字,花秋礼如梦初醒地掏出衣服兜里的那面镜子,打开一看,镜面碎掉了。
阳光下,车前那堆不起眼的碎玻璃正折射出耀眼的光。
最后被证实那位司机确实没有撞伤人,只是因为闯红灯被扣分。
周围的人安慰着惊魂未定的花秋礼,司机大叔也上前道歉,花秋礼愣愣地说了几句没事,握着那面镜子跑入了山林。
闯入熟悉的迷雾,看到脸上画着大红圈的纸人,花秋礼莫名觉得它们还挺可爱的。目光定格在那顶华丽的花轿上,她握着镜子的手紧了紧,现自己的心头竟诡异地升起一种安心感。
毕竟算上这次,鬼新娘一共救了她两次。
放慢了脚步来到花轿前,花秋礼小心翼翼地问:“我回来了,可以进去吗?”
一旁的纸人为她掀开了轿帘,示意她可以入内。
然而花秋礼望着空荡荡的轿子,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花轿里,没有鬼新娘。
然而纸人不知是得了什么命令,一把将她推囊进花轿。
那纸人看着薄薄一片,结果力气居然不小。
几乎是滚进轿子的花秋礼龇牙咧嘴地揉着撞到的地方,在心里默默吐槽再也不觉得纸人可爱了。
轿子再次行进,只是这一次没有唢呐的声响,似乎是因为知道轿子里的不是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