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一下收了声,闷不做声的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那我想你和我喝酒的理由应该是一样的。”
“因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吗?”
闻言,巧锻匠的动作定住了,一些酒洒了出来落在它的胳膊上,远处的树梢晃的更厉害了,从这里望过去,能看见更多被树叶遮蔽不住的浅棕色皮毛。
“你也在为那件事苦恼啊。”索罗斯微微一笑,伸手向巧锻匠讨要快要空了的酒壶,帮它续满了再还回去。“看来我们得在这同病相怜了。”
巧锻匠抱着沉甸甸的酒壶,这次不像之前豪饮,只小口小口的舔着壶口,汲取一点粘上去的酒液。
“刚拿到这个蛋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它有多沉重。”索罗斯半靠在躺椅上,像是喃喃自语似的望着天空。
“毕竟它一直没什么动静,而我以前狩猎的时候也没少抱过怪物的蛋,那段时间,我几乎快要把它当个物件了,今天晃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啊,原来我收养了一个孩子啊。”
“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我其实很少见到生物的幼崽,我带走的那些蛋不是碎了,就是吃了。”
“至于孩子,同类的孩子,我也好久没有见着了,仔细想想,见到他们最多的时候居然还是童年时期。”
索罗斯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话题有些跑偏,他进急刹了个车,把乱七八糟的话拉回来。
();() “哎呀,我总是一紧张就喜欢胡言乱语,什么都往外说,就好像只要把这些话倒干净,心里就会轻松一点。”
“巧。”巧锻匠低沉的应了声,把葫芦抱的更紧了点。
索罗斯笑了笑。“那些猎人们还总觉得我话少,他们只是没见过我紧张的样子,我甚至能和我的猫胡言乱语一整晚。”
“总之,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我真的需要去养一个孩子。”
巧锻匠把酒壶放到桌子上去,它凑到索罗斯的边上,轻拍了一下肩膀以做安慰。
它确实也是在焦虑那个新诞生的成员,它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身份去面对,是前辈吗?
大葱鸭当年走过的路,现在终于要轮到它来走了,它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刚见面的时候,对方会如此的紧张和僵硬。
巧锻匠想到这打了一个激灵,它可不能和新成员见面的时候同手同脚的顺拐了。
至于为什么晚入队的百变怪在他这里不算后辈,呵,那家伙充其量算个帽子。
索罗斯看着缓和过来巧锻匠,低头闷笑着又喝了杯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树梢上的动静大的有些惊人,即便刻意放迟钝了的索罗斯也忍不住抬头去看。
这一看,正好对上了一个懒散的视线,是那只懒人獭,对方慢极了的朝他扬起一个笑,又慢吞吞的朝他伸出手。
对方的动作太慢,等的索罗斯头发都快吹干了,他只好自己拿起酒杯来放在对方跟前晃了晃,看着对方跟着挪来挪去的视线,倒也不客气的给对方分了一杯。
一轮弯月出现在天际,幽静的酒香融进月色里,清澈的酒杯里也落得了一弯明月,月下的影子翻了个倍,把这小小的露台,衬托的热热闹闹。
索罗斯在这热闹的氛围里望向屋内,他在看那颗蛋。
他在看,那个新生的生命。
爆炸声是突然炸起的,索罗斯刚钻进被窝准备睡觉,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就紧随其后的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从窗子里望见一片火光,这显然不是能耽搁的时候,他烦躁的捋了一把有些乱的头发,稍微梳了两下扎好了,喊醒大葱鸭它们。
装上钩爪,把零碎的东西挂在身上挂好了,犹豫了一下拿起片手。
爆炸的地方自然是狩猎园区,那几乎是浅红市的命根子,以至于先到的并不是君莎,而是住在附近的训练家。
索罗斯是第二批到的,跟着一些从外地来的热心训练家一起,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带着园区里的宝可梦在逃跑,里面还有一个他白日见过的景象。
是那个女孩,她这次没带那个发卡,身后还缩着几只瑟瑟发抖的宝可梦,而那只瞪过大葱鸭的可达鸭,满脸怒目极为认真的抬头望去。
“可达鸭使用水枪!”
她的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奇怪的,猫型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