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贺烯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警察,建议,“我认为我应该跟他们单独见一面。”
警察皱眉,“这不合规定。”
“我的伤很重,感觉快死了,在这之前,我想和凶手聊一聊,直面阴影,彻底摆脱那天的噩梦。”贺烯轻轻咳了一下,“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这……已经是一个困扰我的执念了。”
撤掉监控私自谈话的确非常不合适,但最终,警察还是同意了。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曲连庭抬起头,看到了虚弱的还在咳嗽并坐着一个轮椅的贺烯。
曲连庭:“……”
有这么夸张吗?至于吗???
全身上下也就打了两拳和一鞭子吧?!
贺烯被推到桌前,无力地倚着把手,看向曲连庭,然后又咳了两下。
曲连庭:“。。。。。。你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看?!你有我伤的重吗?!嘶。。。。。。”就只是说一句话,他的皮就像沾了辣椒,牵一而动全身,疼的头晕目眩。
看起来,确实更严重。
浑身都包着绷带,像木乃伊一样,上面还全是黄色的脓水,也就只有眼睛嘴巴完好,此时正累积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贺烯,你当我不知道么,你就是故意的!!”他痛得要死还气焰嚣张,“你就是想逼我对你动手!你。。。。。你在预谋害我!!我会上诉的!!我不会让你。。。。。。”
“如果我没猜错,你在听到警笛声的时候就想跑了,但你不甘心,觉得我还是死了比较好,所以,你没忍住杀意,打算把我推下去。”
贺烯慢条斯理道,“但你没得手,你被人阻拦了。从你眼里的青色斑块来看,你应该在沼气池里待了很久,还在里面泡了一个开水澡。你是怎么掉进去的?被推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你离边沿很远,那就是被扔,或是被踹,但这需要很大的力气。。。。。。。”
“假模假样的干什么?”曲连庭气急,整个人差点弹起来,“贺烯,你是不是当我傻?你们他妈的就是一伙儿的!在这儿装什么无辜,装什么不知情?!”
一通火出来,他的烧伤疼痛级别简直上升了一倍,疼的他直接瘫倒,浑身抽搐。
警察立刻冲进来查看情况,“怎么了?!”
贺烯不慌不忙地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咳的昏天黑地,仿佛要咳出血来,“他。。。。。他毫无忏悔之心,居然还想打我。。。。。。”
曲连庭颤抖着,挣扎着,这回是真的想用最后一口气也要把这个人弄死!
“贺烯你是人么?!你想当学生会长我退位给你还不行吗?!你为什么要把我逼成这样?!不就一个!学生会长吗?!至于吗?!?!”
一次会面,让警察更加坚定,这家伙判二十年都不够。
危险程度太高,必须得好好改造。
曲连庭被抬走时,还在吼叫,“你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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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犬于吗!至于吗!!!”
贺烯目前可以确定,曲连庭是知道那个扔他烫他的人是谁的,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但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警察那人是谁呢,难道有所顾忌?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怕什么呢。
有一个猜测在心里不断升起,又不断被他否定压下。
因为真的,太离谱了。
他滑动轮椅,又去见了任冲。
任冲也没好到哪去,蔫蔫地半躺着,胳膊僵在半空动一下都费劲,他嘴里不停重复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是。。。。。”
“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他和曲连庭疯了似的互相泼开水,身上大伤小伤,肋骨都断了,抓回来后,他的精神状态就有点不对,虽然把他的犯罪事实交代了,但对他身上的伤只字不提。我们都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两个遭受的……实在太严重了,根本不像一个人打出来的。”
贺烯看向警察,“我试着跟他沟通,可以单独聊吗?”
“行。你小心点。”
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任冲嘴里出的“嗬嗬”声响。
眼神清明,在警察走的时候明显放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