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很安静,景父连连叹气,随后看着他俩,怀疑的态度不加掩饰:“小小,你真的能帮到小云的妈妈吗?”
景父说完,景云也用那双没有生气的眼睛,看向井昀。
井昀说:“景叔,我会尽我的全力。”
景父又是长长地叹气,伸手抹了把脸:“我答应过小云妈妈要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如果你们不问,我一辈子也说不出口。她妈妈病了,整天糊里糊涂的,倒也好了,我啊我……”
身旁的景云垂下头,好像自己做错了事,默默抽泣起来。
儿时记忆在井昀脑海里重现。
景家一家其乐融融。景云喜欢她如同亲生姐姐,景云总会把好东西留给“小小姐姐”一半,景云总是在那只路灯下乖巧地等她,景云曾经非常信任她……
井昀眼圈发红。景云已经死了,这个事实改变不了。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景云的灵魂真正的安息?
井昀伸出手放在桌子上,手心朝上,是一个等待对方牵她手的动作。
“小云……别这样,听姐姐说,那根本不是你的错。”
景云慌慌张张地抬头,眼底都是泪水,而一旁的景父彻底愣住了。
苏阅棠攥着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拉下来:“你是怎么了,刚才在说什么呢?”
井昀兀自望着景父身边的“那块”:“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告诉景叔,我和小云的感情非常好,她走了之后我曾经很害怕很害怕,但我现在知道,我那时太小,总在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近在咫尺的人会说走就走?都来不及打声招呼?当我不得不承认小云真的不在世时,我很难过……我们太亲近了,失去她,我就像失去了生命中很大的一部分……景叔,不管怎么样,我想小云离开你们十几年了,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和孟姨好好的活着。”
景父忽然用手掌撑起额头,失声哭起来:“不!不会!根本没法好好活着!我们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我们没有!”
景云狠狠地摇头,扑在父亲的手臂边,嘴里喃喃地说:“爸爸,爸爸……对不起……”
苏阅棠递给景父纸巾,顿了下,说道:“也许你说的不错,当初是你们在女儿死后没有为她站出来,找出杀害她的凶手,可是,你们迟到了十二年,现在最该做的不是自责内疚,而是将那个罪人绳之以法,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景父未曾想一番明指暗喻竟从苏阅棠这个“外人”口中说出,想来井昀也是从姥姥那得知当年的事。
冷静半刻,景父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语无伦次:“小云……小云,她是……”每说一个字,景父都似如鲠在喉,“小云……小云是得病去世的,急病,被送进急诊室后就没出来……那时候孩子多小,抵抗力也差,病来的很快,让我和她妈妈整个都懵了……医院给我们的结果是,孩子那几天正是来月经的时候,yd严重感染……是被人——”
景父说不下去,蒙上脸,失声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继三月份扭伤脚之外,前天又扭伤了肩膀,还好不是特别严重,和崴脚那次没法比。。。。于是又停了两天,今天写的不多,先更出来,明天可能增添内容或者修改。。。。
流年不利啊。。。。。有谁懂怎样转运的吗!
借用你的名(14)
(14)
井昀一阵阵心悸,昨夜被景云附身后,所感受的绝望与羞耻,在她身体里又被重新呼唤回。
景云果然是因为遭受了x侵犯才感染急病突然死亡……那其他的女孩子呢?也是有过和景云一样的遭遇吗?到底是谁?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井昀最先想到的是报警,可人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哪里还有证据。别说是现在,若是当年有,景云的父母也不会任凭真凶逍遥法外。
两人走出医院的时候,井昀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她可以看见鬼,为什么不借此问出真凶?
真是笨!
她懊恼,又兴奋,回到家急忙忙躺上床。
姥姥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我要睡觉。
苏阅棠对此哭笑不得,等姥姥出去房间,他毫不留情拉开被子:“我记得有人因为失眠症而请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病假?”
井昀心虚:“我……那时我真的有失眠症。”
“噢,现在,是治好了吗?”
井昀呆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治而愈了。”
苏阅棠再清楚不过井昀心里的小九九,她想从景云嘴里问出凶手,可是,她哪能知道,那些怨魂并不在乎真凶是否被绳之以法,她们要的,是借井昀之躯,杀死真凶,得意消除怨恨。
苏阅棠像抚摸一只小猫,温柔地一下下抚着她的额头,轻声道:“你现在身体虚弱。多休息也好。睡吧。我在你身边陪你。”
井昀享受地闭眼,他的手掌好温热,摸得她好舒服。
她身体里有不明的因子在躁动,好想让他用这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腰身,抚摸自己每寸皮肤,然后……
也许是受到景云事件的影响,那井昀明明很热爱与苏阅棠一起做的事,却在他有所意图时变得另她胆战心惊。
“不要!”井昀在梦中阻挡苏阅棠,整个人瑟缩成一个团,“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呜呜……”
苏阅棠一顿,警觉起身,向四处望去。
井昀的梦境,他是主宰者,若是有人侵入,一是他无所知时,二是他准许时。
他坐镇,没有任何鬼神可以近她的身,原来不过是井昀昨夜受噩梦惊扰,对亲密事心生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