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甜的汁水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落下,就像猩红的血液粘稠。
阿离立刻从怀里掏出帕子帮穆景言擦拭着手指。
只是刚才全部注意力都还在她身上的男人,这会回头眼底只能看到东语。
东语站在那,日头正好照耀在她的脸上,一半被光打的及亮,一半则被遮阳棚隐在阴影里,坚毅和阴柔同时出现在一双眼眸。
就是这么一个人,身上时不时让人产生雌雄难辨的错觉。
“东语,你莫不是吃醉了酒,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对呀,我看这东……许是说错了话。”
穆景言的话音刚落下,阿离就忍不住开口直接忘了场合,她这是说话完全是僭越的行为。
可她担忧东语被追责,顾不上许多,就连身边的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样都没注意,一双眼睛只盯着站在那的黑色的身影。
有人岔开话题,东语冷静下来,原本紧捏着筷子的手放松了些力气,就像真的醉酒一般,拍着头懊恼一笑:“太子,都是喝酒误事,下官想说的是,我一个宦人,却从未体会也很再无几乎体会这人世间情爱的滋味,哪怕如今被赏识,却再难体会到正常的日子,这难道不是可笑吗?”
场子寂静了许久,太子突然发出一声嗤笑打破了平静。
“本宫看你是真的喝醉了酒,父皇早就除了你宦人的身份,还在这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是喝醉了,是什么!罚,本宫定
要罚你。”
东语的腰身弯的极为弯,正好是谄媚的弧度。
这个动作脑袋垂下的又低,正好将一小节的脖颈露在穆景言一侧目就能看到的位置,白生生,细如藕节。
穆景言只看了一眼,从阿离手里接过帕子随手擦了几下,随意的开口:“皇兄想罚什么只管开口,这奴才刚封了官职立刻就把臣弟的叮嘱忘的一干二净,这也在在太子皇兄的宴会上,皇兄心胸宽阔,不与他计较。
换做旁人,早就不知道这奴才死了多少条命了。”
太子早早恢复一脸的和气,大度的坐回位置上,指了指桌子上的荔枝立刻就有婢女跪下,将壳剥了之后,喂到太子的嘴边。
又双手托起桌子上的金盘,放在太子的嘴边,等他将果核吐出来后,又将帕子小心翼翼的将他嘴边不存在的汁水擦拭干净。
等差不多了,才开口大度的大手一挥:
“老三,你的人,你又开口了。说说吧,怎么罚。”
“不如,就罚参与比赛。”
“景言,你这奴才上次不会骑马的囧事可是早就闹得纷纷扬扬的。我们虽然是玩闹的比赛,但设了彩头,又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危险还是有的。”
桌子挡住了东语的视线,恰好遮住了穆景言的表情,让她猜不出穆景言的想法,也猜不出露出了几分不妥的马脚。
“东语愿意去比赛。”
东语挺直了腰,只一瞬间身后男人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当然知
道穆景言提出让她比赛的意思,是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下,只要说自己不善于马术,这个惩罚自然会被抹了。
可就是因为这样,东语才不能做。
从彩头亮出来后,东语就已然升起了势在必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