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澋也是有自己的顾虑,倒不是担心宗门会惹上其他人,而是不喜欢每日忙碌,他惯来有些懒散,若真要时刻提防着人来,那怕是要惹得自己心情烦躁。
再想着桃苏着急让他解了云尘印记一事,多半也是有所预料。
两人各自想着心
事,竟是沉默了起来。
云尘却是想起最开始关着文涧儿的那位仙君,她对这位仙君知之甚少,甚至从未见过,天照宗是大宗,名声不小,不过她在来合欢宗之前也只是一名散修,对各大宗门最多也是听过,了解并不深。
“天照宗那位仙君,你们可识得?”
“那一位啊,跟虞引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些虚伪的家伙。”坞澋坐到了云尘梳妆的地方,打开了妆奁盒,里面倒是不乏精致的首饰,但都算不得珍奇物件,品阶低微,在坞澋眼里这些都是无用之物。
品阶高一些的都被云尘装入了储物袋里,剩下的这些只是摆在那好看,偶尔会戴上。
坞澋拿起一根发簪,这根发簪他见云尘戴过,他手中随意划拉着,脑中却是想起当初以玦和桃苏的发簪之争,云尘也只当他寻着东西玩。
“非澜仙君,虽只是天照宗的长老,但在天照宗的影响力怕是比现任掌门还要高上几分。”桃苏嘴上这般说,眼里倒是无异。
说来也奇怪,桃苏和坞澋两人,不管对上的是虞引还是非澜仙君,似乎都是不以为意,明明按照实力,这两位应该让他二人忌惮才是,偏每回提起来,最多透露了几分嫌麻烦之意。
云尘也只当两人比较傲气,坞澋的傲,明面上就能看出,桃苏的傲,却只在骨子里藏着,不过依着云尘来看,给这两人时间,未必以后不是那几人的对手。
这剧
情也是越发让人看不懂,她倒是想做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合欢宗这边几个,她算是暂时放弃了,还不如等着文涧儿先与后宫的其他几人有了联系。
如今她也是束手束脚,一来,这文涧儿并不信任她,甚至可能把她视为了敌人,二来,她自己也是总被人盯上,好不容易稳下了几位师兄,却又多了一个尘欢和一个圣子,加上死劫还未渡过,着实让人忧心。
若这印记真是文涧儿助了那圣子下的,她还得知道其中缘由。
单只是想想便又是一阵头痛。
桃苏看她这样,却是一惊,走过来揽着她的腰身,“可是有不适?”
云尘知道他误会了,担心自己是受了印记影响,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桃苏并未安心下来。
一旁的坞澋也是收了刚才轻松的神情,连手中本是划拉簪子的动作也是一滞。
最后还是见云尘真的无恙,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相比这边,文涧儿那里却显得冷清许多,回来之后她才明白桃苏是委婉的拒绝了她,虽是感谢桃苏的温柔,但总归心情不算太好。
她脑中时刻回响着桃苏那句若是其他几位师兄,包括宗主在内,他们皆是心悦于她,要选择一位,她当如何选择。
不得不说,虽然这个问题很荒谬,但她确实是迟疑了。
文涧儿见识的人并无多少,与云尘有相似的经历便是,她很早的时候便被天照宗的非澜仙君
关在一方空间里,从那时起,她能见到的人便只有这位仙君,但这仙君也不是每日都来。
好不容易逃出来后,便是入了合欢宗,合欢宗多是美人,内门的师兄只看样貌也是与非澜仙君不相上下,如此面容自然容易让人生了好感,尤其几位师兄待她极好。
虽然这般说有些不好,但文涧儿不能否认的是,被五位师兄如众星捧月般护在身后,真的让她很受用,仿佛一下子便有了依靠一般。
这般顺着想来,文涧儿就想起了尘欢,尘欢戴着面具,却依然遮不住他的光彩,此前那一梦也是让她又羞又恼。
羞的是自己不仅做过与桃苏这般的梦,还做了与师父在一起的梦,恼的同样也是这个,到底还是有羞耻心,文涧儿只觉得这般不好。
她只想着若是如桃苏说的那样,那她要如何选,倒也没想过全都接受,若她这样做了岂不跟外门那些人无异。
到现在为止,文涧儿都无法认同外门弟子的那些行为。
“六师妹,你在吗?”
这几日被虞引纠缠,文涧儿都没发现她的几位师兄已经好久没来寻她了,音饲突然出现,文涧儿才注意到这点。
不过见着音饲,她还是很欣喜的。
“四师兄,你今日怎来了?”
音饲捂着嘴,压了几声咳嗽,文涧儿这才想起今日风大,不可让音饲站在外头,忙带着音饲去了屋内。
文涧儿递了一杯水给了音饲,音饲润了润喉咙
,然后放下了茶碗,“我可不是今日才来,师妹不是时常外出便是与虞公子相谈甚欢,怕不是快忘了四师兄我。”
音饲模样显乖,他这一番埋怨之话却让人生不出多少情绪,反而是让文涧儿觉得愧疚。
想起音饲的身体不好,这几日时常来寻自己,却总扑空,文涧儿连忙道了歉。
“虽然这般说有些冒昧,但我今日可否留在这里?”
音饲说的留下,自然是留宿一夜,文涧儿院子不小,屋子自然也多,她也不疑有他,立马就答应了,“当然可以,四师兄住在这里,自然是没问题的。”
音饲笑容腼腆,“那我可与涧儿住一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