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上,一道沉重的声音响起,那是石门开启的声音。
“好些了吗?”以玦低头看着云尘,轻声问道。
云尘点头,虽然依旧有些难受,不过比起刚才已经好了许多。
几人注意力俱是在密门处,毕竟如此奇怪的打开方式,也是头一次见,让人升起不少好奇之心。
九缠绕着坞澋,缓慢爬行,停留在他手臂上,它似乎察觉到什么,视线停留在某个方向,吐着信子,只是无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石门开启的速度略微缓慢,只是有之前的遭遇,谁也不敢贸然进去,哪怕时间紧迫也断然不可以在这种时候出岔子。
“开了!”
明明也不算太久,但每个呼吸间都显得极为漫长,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可此声刚落,云尘他们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一个身形庞大的白影就迅速闪到门前,将里面之物一口吞下。
白毛覆体,四蹄凌云,身如白驹,头似狼犬,其后两尾,头上立耳有两角,角短且利,最奇异的应当是它的双眸,一眼为红,一眼为金,金色的眸还算正常,但红瞳那边却是双瞳孔。
桃苏看着它,心中已做判断,“你果然是吞念。”
听他这话,云尘想起上次宴席里,桃苏也提起过这事,难道眼前这个便是白团子的真身!
“知道的太晚了。”吞念一个扫尾,周围便掀起巨大的沙浪,桃苏
不动半步,立在远处,挥扇一击,化解了这巨大的沙浪。
吞念不疾不徐,拿了东西也不急着逃跑,堵在石门前,半眯双眸,看着桃苏,“吾与你同源,皆是天生地养之物,与你相斗,非吾所愿,也非天道所望,既各有使命,不若相互退让一步。”
它一张嘴,满口獠牙,声音低沉沧桑,听着不算年老,但也谈不上年轻,与此前白团子所展现的形象完全不符,若白团子是那活力满满的顽皮小儿,吞念便是早已看透世间善恶之辈。
他们谈话间,云尘却是默默看向洞内,这洞府空旷无比,若她此前没看错,只那石台上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宝匣,那宝匣兴许是什么空间灵器,用来存放物品,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匣子,里面放着一个重要的东西,只是匣子被吞念夺去,想从它那处夺来,怕有一定难度。
吞念并无战意,但几人也不敢放松,只它看起来并不屑与其他人对话,只认可桃苏。
音饲心有所感,突然回过头,“我感应到银丝了,非澜和虞引他们在靠近!”
刚才乱事多扰,大家都没注意,可若阵法破了,不该会如此安静才是,怎么连他们都没反应过来,这阵法便破了?
“是尘欢。”
除他之外,云尘想不到会有第二人能有这般本事,果真,如她猜测那样,尘欢一直都在看着这边,不单是这边,文涧儿那边的情况,他怕也了如指掌
。
只是如此突然,是有意,还是无意?
云尘眼神一抬,突然注意到眼前的庞然大物,是了,吞念曾在镜云家,尘欢是在等它,选这个时候并非随机,而是故意。
“你听命于尘欢?”云尘冷静异常,直视吞念。
她不过想试探一下,不过也没多大希望吞念会对她开口,毕竟吞念似乎一直对她不喜。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吞念只顿了一会儿,而后沉沉说道:“交易是平等的,交易也是不平等的,吾与他之间没有交易,所以并无牵扯,但吾与镜云家曾存在交易,交易结束,吾身还于自由。”
云尘对吞念并无多少了解,但从它口中透露出来的话似乎让她有了点猜测,吞念之所以为邪兽,莫非是与它会和人做交易有关,那按它所言,它留在镜云家也只是为了多年前的一个交易罢了,尘欢特意等它现身,究竟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做一个新交易?
只是按吞念这样的性子,并非所有人都能入它眼吧,所谓的交易怎么看都觉得像个陷阱,就如总有心怀恶意之人将人引入堕魔之道,使其道心俱灭,再难登仙问道。
吞念两腿交叠,耳朵一侧,似乎听到什么声响,随后懒散的趴着身子,堵着一半洞口,即便看不明白的它的表情,也能明白它眼里的戏谑之意。
吞念红色的双瞳孔之眼转动了一下,对着云尘,“你的麻烦要来了,若你无他们,凭你一人该
如何破此局,早该命尽之人。”
它此言一出,除却桃苏,其余几人都是惊愕之色,坞澋直接走到吞念面前,怒道:“什么早该命尽之人,你不要以为变了个真身,我就怕你不成!”
坞澋的威胁,它似乎没放在眼里,九缠绕在坞澋的身前,脑袋对着吞念,似乎是在警告它不要乱来。
卿舟看向桃苏,分不清他是知情还是根本不相信吞念的话,再看云尘,却是一言不发,又陷入思索当中,他眼神黯淡了一点,待重新调整好思绪后,对着吞念那边道:“不知阁下的意思何解,为何只单说小师妹会有麻烦?”
“你果真心思缜密,聪颖异常,让吾想想,也许吾是针对她,也许吾也只是漏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吾的提示只到这,当做是宴席那次的报酬。”
吞念这一次的表情很明显,它也并无遮掩之意,笑意明显,故意绕着弯子,不给明确回答,让卿舟自己去想,这让卿舟愈发有不好的感觉。
……
与此同时,无情宗已经闯入了来人,大家分了几批人马去寻,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各大宗门心思齐整,势必要合作到最后。
文涧儿随着非澜一起,她还在与隐年说话之际,突然便听见非澜的密语,说是阵法开了,明明刚才还见那些人那么苦恼费神,结果现在说破就破了,她再是不擅这些,也明白这当中有古怪的地方。
“为何这阵法突然就破
了,还如此轻松便打开了,明明此前都无办法?”
非澜低眸,冰凉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点深意,“有人相助。”
“会是谁?”文涧儿好奇心上来,懵懂的双眼盯着非澜。
非澜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文涧儿,不说话,久了后,文涧儿明显被盯的不自在,他这才撇过头去道:“等时候到了,他应该不会错过这热闹。”
文涧儿有些云里雾里,听不懂非澜在说什么,不过她倒是想起刚才隐年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