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嘴里说出“情况不太好”这几个字,这还是音饲头一次听见。
被扶到床上去躺着,音饲便看着卿舟开始忙碌起来,一会儿拿出这个药瓶,一会又拿出那个小罐,直至摆满了一整张桌子。
而文涧儿则是坐在床边,一脸关切的看着音饲。
“六师妹,可否请你去熬一碗药,此药中有一味灵草较为特殊,若是慢熬,效用会更好。”
卿舟顿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样会耗费很长时间,还是拿灵力化开好了。”
一听效用会有差异,文涧儿立马开口答应道:“我去熬药,没关系,我可以的。”
卿舟看她一副坚定的样子,最终松了口,“那便有劳六师妹了。”
交代了几句之后,文涧儿便拿着药出去熬制,她一走,屋内便只剩了音饲和卿舟两人。
音饲原以为卿舟是故
意折腾他,可整个看下来,他从最初的淡定到现在心真的有几分慌乱,尤其见到卿舟的脸色那般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音饲这时候才想起卿舟也不是那胡闹性子,更不喜费时间做多余的事。
“吃了。”
卿舟递了一颗丹药过去,音饲想也没想便咽了下去,毕竟从前卿舟也没拿药害过他。
吃完之后,音饲才问道:“这是何药?”
“让你假病成真的丹药。”不复刚才那般凝重的神情,卿舟见音饲吃下后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性子。
“三师兄可是在开玩笑?”音饲模样虽乖,但本性却与之相反,若卿舟真要对付他,那他大可鱼死网破。
卿舟手中拿着一本书卷,过一会才撩了眼看他,“不必忧心,解药已经让六师妹去熬了,就是需要多喝上几日才能完全解掉,总归你也是个药罐子,喝点别的,尝个新鲜也不碍事。”
音饲:……
“谁会把药当尝鲜用的,莫不是你也急了?”音饲以为是自己和文涧儿的事,让卿舟急了。
“正相反,我需要你拖上她几日,而且你这次真病了,惹她怜惜不正合你意。”
卿舟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可是受罪的又不是他,音饲本就常年被这病弱躯壳折磨,如今还又“得一病”,哪怕真是为了达成目的,那这代价也未免有些稍重。
寻思了半会儿,音饲也没想出卿舟此举到底是打击报复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你让
我拖上她几日又是为何,莫非她给你惹了麻烦,还是你不想看到她?”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偏偏音饲哪怕难受也要让卿舟给个解释。
“生病之人应当没心情问那么多事。”
卿舟越是不说,音饲越是要问,若是以上的理由都不对,那多半就是因为别人。
“让我猜猜,莫不是与咱们的小师妹有关?”
音饲额头冒了一层冷汗,可他就是笑的出来,那嘴角的幅度明显在告诉卿舟他可不是好打发的。
果然卿舟翻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目光与床上音饲对上,“你觉得我会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