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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空山摇了摇头。
“谈不上谢,本就是你应得的。”
秦书衡闻言,却完全没有要把话收回的意思。
他并指扶了一下眼镜鼻架,道“这声谢也是你应得的。”
蔺空山笑了笑,没再争辩。
他知道秦书衡的性格比较固执。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书衡才坚持没被打垮,一直做到了现在这一步。
秦氏提前出事,秦父准备拿侄子当替罪羊的计划未能实施,他却被侄子秦书衡反将了一军。
不仅是警方在秦书衡的“高度配合”之下,拿到了秦氏非法业务的铁证,让秦志刚锒铛入狱。
最后,秦氏集团内那些完全清白、没有被清算牵连的部分资产。
也全落在了秦书衡的手里。
那原本,是秦志刚打算让侄子顶罪后,全要交给亲儿子秦骏的家业。
蔺空山慢慢啜饮了一口高脚杯中的苏打水,道。
“秦志刚脑中风了”
这件事也已不算是隐秘消息,秦志刚被拘留后不久就突中风。
还有不少声音在猜,他是装的,想借此申请保外就医,逃避牢狱生活,意图之后还能东山再起。
不过蔺空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果然,秦书衡点头“脑干损伤,人已经偏瘫了。”
他平静说道“大概是气的吧。”
秦志刚在拘留所内依然很不甘心,每周一次的机会,还在积极申请要见律师。
律师第二次去的时候,秦志刚好不容易和律师传达完自己的意见,最后临到律师要走,秦志刚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秦书衡。
“他才看了我一眼,当时就控制不住了。”
秦书衡淡声道。
他和秦骏的长相足有七分相似,却很轻易能辨认区别开来,许是因为常年板着脸,秦书衡眉眼更显肃色刻板,但那种绷平唇线的面无表情,却彷佛比秦骏的凶戾更冷。
“隔着铁栅栏,我在外面,他在里面。秦志刚大概恨得要命,眼红得都要滴血,恨不能冲出来直接把我咬死。”
下一秒,秦志刚就倒头栽了过去。
之后秦志刚就再没能站起来,或许他只有意识还算清醒,身体却已经口歪眼斜,再不受控。
秦书衡说到这儿,又道了一声。
“这个提议也要多谢你。”
蔺空山轻叹,没有居功。
“我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主要还是在秦志刚那里的仇恨值拉得满。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
秦书衡转眼看向身侧的蔺空山。
“你是不是也有想这么对待的人”
美丽的青年正握执着玻璃杯,颀皙的指尖轻轻蹭过被宴灯照耀的杯壁。
但他指尖的那种皎白,却仿佛比流光溢彩的杯盏更加惹眼。
蔺空山若有所思,把旋了两下玻璃杯,才道。
“他太庸懦,反而不会有这么大的气性。”
秦书衡听得出来。
蔺空山没有否认。
而秦书衡也没再追问。
他们两个都不是靠空口处事的人。
秦书衡只道“上周我回了趟老家,给我父亲上了柱香。”
秦书衡的父亲去世得早,三年前他被秦志刚从乡下接出来时,没少听过身边人奉承秦志刚,说秦志刚这个做叔叔的如此仁心德善。
明里暗里地,那些话也在一次次提醒秦书衡。
他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外人。
“当年我父亲生病,还是叔母关照了他。”
相比之下,反而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秦夫人,给过秦书衡一点真正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