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都没想到有这么大惊喜,难看的脸回缓了些,压低嗓音催促“快点”
果然是我们的小樊同志
小樊同志,是个好同志啊
“这家伙是真疯假疯装模作样,还是真在跟那只猫讲话”
好奇的吃瓜群众凑得越来越多,用奇异的眼神瞅路正。
看着看着,一个两个都觉得这家伙果然是疯子,居然跟猫讲话。
不过,这猫回得还挺踩点,三不五时叫一两声。
警察们迅调集人手,“能不能确定他手里炸弹真假”
这里是二层,有炸药跟没有的区别太大了。
“无法确定。”
大家心里都清楚,时间拖延不了多久。
樊冬儿爪爪扒住二层栏杆,大眼睛不经意撇过下头大厅。
底下人来人往,赶来的巡警已经铺开了救生垫。
只是
猫儿动动鼻头,嗅闻着路正身上浓重的化学药品味。
冰冷气息直往猫儿鼻孔里钻,刺激得樊冬儿本能想要逃开。
“那群警察,我跟他们说了好多遍,全部都不信我。”
路正神经质地嘀咕,对上猫咪认真看过来的眼睛,那种神经质的眼神褪下了些。
他居然从小小的猫身上寻到了很久没有的、作为正常人跟其他人对话的轻松惬意。
路正不记得多久没跟其他人正常讲话了,大家都觉得他精神不正常,是个疯子。
不是不愿意跟他讲话,只是,没有人会认真听疯子说话。
听在耳,不入心。
不知不觉,樊冬儿从稍微有些距离的远处跨过栏杆,跳到了路正肩膀上。
黑猫努力不往下看。她恐高。
樊冬儿爪爪勾住路正,圆眼还是认真盯着路正看。
好似在歪着脑袋倾听,实际上,她在猛嗅化学制品的药味。
樊冬儿大概确定了东西的位置,在路正后腰处。
她盘算着,如何将那小东西勾出来。
“咚咚咚”
入口处,急匆匆跑上来一群人。
脚步声凌乱,隔着老远,为的大夫就大声呼喊声“路正,快下来,别闹了”
樊冬儿被惊了一下,本能回头。
五六十岁、头稀疏、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领着几个护士急匆匆跑过来,远远举着手,担忧着急地不停呼喊“路正,你快下来,那不是你闺女。”
“你忘记了吗笑笑还在家里等你吃饭,快跟我回去吧。”
林泽靠近到吴文都的位置“警察同志,让我过去吧,我是他的主治医生。”
吴文都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大夫不大靠谱,但还是往后退了退。
他们都不了解路正的精神状况,还是让医生来比较好。
林泽缓了口气,举起双手,一步步、缓慢朝栏杆附近走去。
他眼神直勾勾盯着路正看,讲话轻飘飘的,语气好似在哄三岁小孩儿“路正,都快晚上了,你再不回家,笑笑就吃不上晚饭了。”
“咱们赶紧回去吧。”
“我女儿十年前就死了。”
路正眼神冷漠,他有时沉浸在女儿未死的谎言中,给自己心里安慰,不代表他不知道女儿已经死了。
“怎么会我们昨天才见过笑笑的,你忘记了吗”林泽依旧唇角上扬,挂着标准的安慰笑容,缓步朝着路正靠近“你别弄错了,怀里那个不是你的孩子啊。”
“来,你先过来,我带你去找闺女。”
路正沉默。
“喵”
樊冬儿强行转了下方位,还试图转移路正注意力。
但路正已经不再跟樊冬儿对话,脸色再次冷厉苍白起来,眼眸偏转开。
猫猫收爪,爪下踩着的男子身体陡然倾斜,松开按住栏杆的手掌,纵身往下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