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看了几眼,“你是?”
“奴才奉皇上旨意,请五阿哥前去一趟。”
弘昼哦了一声,并不意外。
年氏倒是紧张一些,“五阿哥一日里都在车上,不知总管能否告诉一声是何事?”
老太监看着富态和善,衣着也有些讲究,
却不是总管那个品级。年氏说的很客气,甜酸也顺着给了赏钱。老太监笑眯眯道,“侧福晋勿虑,除了五阿哥还有余的小阿哥们都在。”
那应该就是爷爷想孙子,挑两个顺眼的聊两句罢?
年氏如是想,欣然摆手让弘昼跟着走了。
弘昼也没解释,他一路安静的跟着,走了几步身后跟着的老太监道,“五阿哥可要奴才抱去?”
老太监的声音细柔,不像常通等人。院子里的管事太监虽然也上了岁数,但他只是声音尖了一点,并没有眼前这位有点莫名的味道。
弘昼感觉怪怪的,就在老太监偶尔提示下走了过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御车前的营帐已经有了棱角模样。康熙虽然在郊外,屁股下却坐着从宫里搬出来的椅子,身旁还放了方桌和茶点等。而在他身前的空处,是老太监嘴里余下的小阿哥。
还有胤禛等人。
跪在最后面的常通忍着悲痛不敢说话,只有一双眸子写了千言万语般,挂着泪水看向弘昼。
弘昼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是自己拍拍屁股走人,没想到把自己人留下虎口折磨了一天,瞧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哎。
他对着康麻子行礼,“玛法安。”
如此再见过胤禛等人。
胤禟哼了一声,“四哥真是会教人,小小年纪就懂得规矩。”
胤禛不理他,“汗阿玛,弘昼虽有些顽劣,但也知规守矩。想要确认全情,还是要问过他才肯定。”
康熙嗯了一声,像上回一样招了招手。
弘昼乖巧的走上前,“玛法。”
“你这是才睡起来?”
弘昼狠狠的睡了大半天,他起来也无事可做,索性就当自己补交养生了。脸上免不得有些痕迹,倒是热红的脸在路上散了。但他面容白皙,小孩子独有的可爱都在他脸颊兜着的小肉上。对比哭得稀里哗啦的孙子,康熙不能免俗的喜欢长得好看干净的。
“弘昼和玛法说,你今日做什么了?”
“嗯?”
“早上可有赖床?”
弘昼摇头,“滚下来了。”
“嗯?”这回轮到康熙疑惑,他看了面色不对的胤禛一眼,又盯着弘昼,“然后呢?”
又到了每日配合表演的时候了!
弘昼有模有样的手脚并用加嘴说道,“穿衣衣,吃饭饭,和白白。”
康熙看他手舞足蹈,言语虽然简单却说得很是清楚,“白白?”
“白白乖!”弘昼点头,很乖巧的笑道。
胤禛道,“白白是獒犬的名字。”
康熙觉得好笑,又如此的问了几句。这回外出本就是难得的惬意时候,心情好自然愿意多花点时间。弘昼一路配合着,终于问到了后面的话。
“那你有没有追他们?”
弘昼回首看着弘晸弘暄,这两人脸上带着几分痛快的神色,显然觉得自己告状成功,丝毫没有以大欺小的自觉。
如果说是,大概就会把责任说到白白身上了吧?
谁会不可能容忍一个会威胁到子孙的狗狗?
弘昼
的脸皱了起来,他很生气的跺脚指道,“坏!阿哥坏!”
“哦,怎么坏?”
“打!阿哥打!”
弘昼一副急迫又愤怒说不清的样子,又跺脚又隔空拍打他们的抹眼泪。
任是谁看了,都觉得是弘晸弘暄两人说谎。
不等康熙说话,弘晸弘暄也哭着喊冤,“没有,就是那只獒犬追着跑,要咬我们!”
“要是没有侍卫,我们都会被咬的!”
胤禟哼道,“这獒犬本就是蒙古草原上养的,四哥竟然宠着儿子不顾人性命,这未免过分了。”
“九弟要单凭弘晸的言说,自然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