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变故太多,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反正不用上朝,谢寻陪着小朋友睡到中午才起。
抱着人穿衣服时,外边有人通传,说是常州知府在外面候着。
来了好一会儿了。
楚眠刚睡醒还懵着,没反应过来常州知府是谁,直到被谢寻抱着去见了人。
这是那二公子的父亲。
楚眠往谢寻怀里缩,生怕被对方认出来。
越回避越可疑。
常州知府不敢看皇帝怀中人,扑通一声跪下认罪。
“臣沈翰川无意惊扰圣驾,实乃家中新妇不慎落入此地,惊扰陛下,臣带回去必定严惩,还望陛下看在那不过是一介妇人的面上,饶她一命。”
二夫人回去后毫不在意的和沈翰川说起楚眠的事,却把沈翰川吓得半死。
什么叫死了便死了。
旁人不知,他却知晓。
陛下微服私访,本就不愿让人打扰,结果他们还惊扰圣驾,给陛下的猎场送了个正在守孝的死人。
将这种腌臜事摆到陛下面前,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沈翰川一夜未眠,早早来请罪,不敢侥幸陛下没现此事。
皇帝许久未言,沈翰川的腰越弯越低。
开始想他未足月的小儿子,他还没抱过。
才纳的小妾,貌美如花,才摸了摸小手。 地下的列祖列宗,昨日才祭奠。
他爷爷的排位裂了,还没修。
唉!
想完这些又开始想,沈家九族要杀多久。
能不能求皇帝开恩,只杀他一个。
还有那个蠢货二夫人秀漓也得给他陪葬。
沈翰川想了一圈,皇帝才开口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爱卿家中可是新丧。”
“回陛下,正是,臣的二儿子福薄。”
沈翰川心里一咯噔,总不能儿媳犯了错,还要把他儿子拉出来鞭尸吧。
虽说那二儿子没什么本事,整天花天酒地,也是他儿子,沈翰川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正想哭一哭求皇帝开恩,皇帝开口了。
“那这么说,二少夫人如今可是自由身了。”
沈翰川早二十年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自然不笨,立刻就领会了皇帝的意思。
“正是,玉儿是个好姑娘,是臣的儿子没福气,这么好的姑娘还没娶进门就死了。”
“玉儿心善才来给臣的儿子守孝,全了犬子的脸面。”
一番话恭维了楚眠,又告诉了皇帝自家儿子没动过那姑娘。
是个聪明人。
“玉儿?”
皇帝疑问出声,捏了捏小朋友的腰,怀里这人可和他说自己叫欢欢。
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