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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第6页）

“……”

祁妙眸光一点点淡了下去。

“我认了。”

她的嗓音破碎在风中，轻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我认命了。”

祁妙弯腰捡起地上残破的碧落剑，指尖抚过剑刃，扫了眼眼前这片残破山河，脑海中蓦地回忆起那条晃晃悠悠的小船。

清风徐徐，灯火朦胧，两岸吵闹。

是个还不错的人间。

“算了，”她突然笑了一声，“我认命了。”

“反正，从一开始，被这个世界所期待的人，就不是我。”

似是知道主人要做什么，碧落剑不安的抖动剑身，极力想要挣脱她的手。

祁妙强行握住它，视线扫过周围一具具尸体，最后，落到兰庭生身上。

“只要白曦回来，这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兰庭生似是不忍看她，别过了脸，点头道：“是。”

“我死后，”她低声道，“将我的尸体烧成一把灰，就，埋在凌云宗吧，埋在小师姐旁边。”

“墓碑上，要刻祁妙的名字。”

“就算不被期待，我也要证明我曾来过这人世间一趟，不是别人，只是祁妙。”

“还有，替我给元元买个新的长命锁。”

兰庭生语声艰涩：“好。”

她不再犹豫，横剑于颈，最后望了眼天边，叹了口气。

“可惜，没能看见日暮山的晚霞。”

那应当是……

极美的。

……

杏衣少女安静躺在地上，身边，沾了主人鲜血的断

剑悲鸣一声，剑身粉碎。

竟是随主自绝。

兰庭生低头瞧着它，沉默不语。

众人亦安静下去。

万籁俱寂。

下一刻，遥远的天际猛地传来一声龙吟。

不过眨眼间，云雾狂涌，白色巨龙出现在众人眼中，鳞片还覆着浅蓝色的玄冰，晶莹霜花结满了两只龙角。

威压铺天盖地的漫开，似一座大山，让人喘不过气。

祂停在日暮山的上方，停在惊墨的对面，与他长久的对视，眼中一片漠然。

微光闪过，祂化作了年轻女子的模样，乌发雪肤，眉目如画。

不可方物的美。

众人一时间看得愣住，久久回不过神。

“小神女，你回来了。”惊墨嗓音带笑。

她抿了抿红唇，目光平静，看向他时，与看这世间花草砂砾并没有什么不同。

“惊墨，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不知悔改。”

“又要杀了我吗？”

惊墨弯着那双好看的凤眼，随手捞了把长剑握在手里，“不过，提醒你一下，你早就不是神了，以你现在的修为，至多再次与我同归于尽。”

“你可要想清楚。”

白曦面无表情，“只要你死，我能不能活着，也没那么重要。”

“……”

惊墨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失笑，“还真是……恨我啊。”

白曦没有再说话，只是抬起了手，身后出现一尊白龙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