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严城这个流氓,居然取下了身上唯一的浴巾,悠然自得地擦拭着头发。
温晚栀脸色涨红,背过身去,还不忘说完那半句话。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回你的主卧,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
温晚栀身后传来薄严城的哂笑声。
这时候,提什么主卧。
难道温晚栀在吃醋?
“主卧已经上锁了,我平时在这,就住这间。是你自己进来,还锁上了门。温小姐,想让我怎么理解?”
温晚栀有些讶异。
她余光扫向衣帽间,里面的确挂着薄严城常穿的衣服。
仔细看去,浴室里也都摆放着他一个人的用品。
确实是她自投罗网。
看来薄严城和向依然,也并没有怎么样……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温晚栀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在乎薄严城和向依然的关系!
温晚栀咬了咬嘴唇,极力保持清醒。
浑身的凉意和鸡皮疙瘩提醒她,再不去冲个热水澡,明天恐怕又要病倒。
她不敢再抬头看屋里的男人,低着头进了浴室,砰地关上了门。
薄严城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觉得有趣,心里却空落落的。
如果温瑾真的不是杀害母亲的凶手,如果她没有设计去陷害向依然,他们现在应该还像一年前那样恩爱,甚至,会有个可爱的宝宝。
薄严城心里有些烦躁,换上了干净柔软的真丝睡裤,自顾自躺到了屋里的小床上。
很快,听到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这间屋子,说是客房,其实本身是个保姆房。
比起其他薄家老宅的客房,窄小,简陋,连床都是一米五的。
可自从打算和温晚栀离婚,他就再也没进过那间属于他们俩的主卧。
一直住在这间窄小的屋子里,也是提醒自己,时刻别忘了,这间老宅的主人还是薄远。
那个把母亲死亡真相压了十几年的男人!
雨声和雷声交叠,实在是太过催眠,薄严城很快就阖上了眼睛。
直到浴室里的蒸汽快让温晚栀喘不过气,她才裹着浴袍悄悄出来。
看到呼吸均匀的薄严城,温晚栀松了一口气。
难得薄严城没有催促,也没有直接闯进来,原来是睡着了。
温晚栀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躺在小床上的薄严城,心里五味杂陈。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手长脚长,显得和这张小床格格不入。
可他似乎睡得沉了,也早就习惯了这里。
温晚栀心里一番天人交战,还是受了蛊惑一般地走到窗前。
温柔的夜灯下,薄严城锋利冷峻的眉目显得柔和温润。长长的睫毛垂在眼下,盖住了眼底的青黑。
温晚栀轻手轻脚地收起了薄严城手里的文件,下意识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