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推开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木门不堪重负倒下,激起了一阵尘灰,白清不爽地后退几步。
而白清身后的黎散接住了白清,又令白清不爽的转身后退几步,冰冷吐出三字:“别碰我。”
白清都快习惯一个人入桎梏了,如今身后跟了个人都不适应,但下意识的“别碰我”是个习惯。
黎散嘴唇翁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以他们现在的身份,黎散还能说什么?
白清捂鼻嘴进入尘封多年的教室,踏着满地碎光。
车祸现场一切破碎,眨眼间便身现教室前,白清本来就不爽,还被人抱了一下,更加不爽了。
教室内桌椅倒了一半,所有印一小猫各种姿态的窗帘早已半腐烂,窗户上的玻璃因风吹雨淋日晒,花蒙蒙地一片,也碎了满墙根。
黎散一直跟在白清身后,沉默不语。
白清走向黑板报前,黑板报上依稀能瞧出是一群孩子与一位老师。
站在c位的是老师,白皮肤大眼睛绑着两条麻花辫,笑容可掬。
白清在思考,这究竟是一个人的桎梏,还是一群人的。
黎散出声了:“车撞死的是九人,我猜是九个桎梏连在一起了。”
白清回看了黎散一眼,他逆着光而站,像是在光,飞尘浮动,白清却莫名觉得这个人不开心了。
不过这与他无关。
白清又转回头,直接要触摸陈旧的黑板报,黎散一抬眸立刻上前要抓住白清的手。在黎散眼中,白清还是那么的脆弱,哪能乱碰这些。
光影突变,一切焕然如新。
“你们好,我叫阿娜尔·古丽。”
窗外的阳光射进崭新的教室内,一群八九岁的孩子坐在教室内,一二十来岁的女人立于台上,热情介绍。
白清又是后退,面无表情看了黎散一眼,双手插兜看台上。
黎散无奈又宠溺轻叹一声,半注视着白清的背影,半看教室情况。
“好奇怪的名字啊。”
“老师,你是少数民族吗?”
“老师,你是什么族的啊?”
讲台上的阿娜尔·古丽粲然一笑:“老师我呀,是维吾尔族人。在维吾尔族语中,石榴为“阿娜尔”。我来自“石榴之乡”叶城。”
在维吾尔族文化中石榴具有特殊意义,因在维吾尔族文化中石榴象征着繁荣、多产和吉祥。取名为阿娜尔,可能是也想其可能会被赋予这些寓意吧。
“老师,叶城是在新疆哪?”
“老师,叶城的石榴有多好吃?”
“老师,能讲讲新疆吗?”
孩子们化身好奇宝宝,东问西门,仿佛有本十万个为什么指着他们,让他们问十万个为什么。
阿娜尔·古丽笑着回答:“叶城的背后是昆仑山,雪水流下来,与塔克拉玛干的气候融合,形成最适合石榴生长的气候。”
“我的家乡叶城所产出的石榴个大、籽肥、汁多、味美,品种也十分丰富。而且呀,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是中国省级行政区中,邻国最多,面积最大的。”
“有时候都晚上九点了,我们叶城人还在看着日落。”
这倒令白清想起了曾在新疆见过的日落照昆仑山山脉,维吾尔族的人认为昆仑山是中国境内最高的山脉之一,在维吾尔族的文化中,认为昆仑山是维吾尔族文化的源地之一。因此,昆仑山被维吾尔族人视为神山,代表着权力、尊严和荣耀。在维吾尔族两千多年的历史和文化中,昆仑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元素,被广泛用于诗歌、歌曲和故事,例如《昆仑赞》、《昆仑山之歌》、《昆仑山上的神仙》,基本都表达了维吾尔族人对昆仑山和自然的尊敬热爱敬仰与赞颂。
白清还把《昆仑赞》背了下来,唱过《昆仑山之歌》。
“老师,叶城的石榴怎么呀?”
“石榴其实也分有甜石榴和酸石榴。甜石榴一掰开便能瞧见饱满、圆润、鲜红的石榴籽,它们一颗挨一颗,紧紧拥抱在一起,像祖国五十六个民族紧紧抱在一起。”
白清记得,他在新疆时有幸吃过甜石榴,轻轻掰开石榴,抠下石榴籽放进嘴里,一咬,浓烈的甜汁冒出,嘴中就如浸入了蜜糖,那时还莫名的想找酒喝。
不过自此以后,他都不再去尝过新疆的甜石榴了,五感逐渐退化,味觉不再灵敏,他都快尝不出甜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