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白忆昔面前的程紫墨看着自己面前仅剩的木耳炒肉,深深叹了一口气:“仙尊,踏尘仙尊,咱难道就不能坐有转盘的一桌吗?”
白忆昔可不是良心现给程紫墨留了盘木耳炒肉,白忆昔是一尝那木耳炒肉觉有几个半生不熟,这才没端走。
白忆昔一边剥虾壳一边回道:“不要,有转盘的几桌不是小孩就是大妈。十五六岁的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无论男女都是蝗虫过境,渣也不剩。大妈左一个袋子,右一盘菜,我才夹几筷她们全都打包好了。”
程紫墨眼神怨气满满地看着白忆昔面前的青椒炒肉、清蒸鲤鱼、蜂蜜豆沙包、虾干米线汤、水煮河虾、爆炒蛤蜊、蒜蓉米线扇贝、蒜蓉生蚝、洋葱黄瓜炒肉、鸡蛋紫菜汤、锅包肉、油炸芝麻糯米团、西红柿炒鸡蛋、土豆丝炒肉、爆炒田螺等,以及可乐、雪碧、苹果醋、椰子汁、花生奶、橙汁、王老吉。
不过程紫墨面前至少还有瓶啤酒,因为白忆昔未成年不喝酒。
“踏尘仙尊,”程紫墨眼神质问,“难道您忘了,您现在才十四岁吗?”
白忆昔吃着红烧狮子头,真诚摇头。
其实白忆昔一直都是十四岁,实岁十四,虚岁一万多。
身高一米七九,脚踩十公分恨天高的程紫墨看着典型南方小土豆的白忆昔,不知从何说起。
说了几句,自忆昔又拿着十四岁少女稚嫩的脸庞可怜巴巴望她,还用那一米六一点七九五的身高装什么也不懂的小孩。
不知是不是白忆昔太缺德的原因,她这一桌除程紫墨外别无他人,不过其他桌的人也没好到哪去。
本应人满为患的礼堂只有寥寥数人,除开进来的活人,剩下的不是被绑就是被打。
哦,是在被庄姒和路归来打。
庄姒身上的嫁衣一看就是新娘角色,路归来看着像伴郎。另一旁坐吃糖醋排骨的路千明因多披了件西袋外套而看不见内着,不过看饰,路千明应是伴娘。
路千明也是想不到,为什么桎梏给他分配了伴娘角色?白忆昔才十四顶多做花童他理解,那为什么程紫墨就是宾客角色?她不应比自己更能做伴娘吗?
穿露肩背薄纱短裙伴娘装的路千明默默拢紧了身上路归来的西装外套,十分不懂女孩子为何喜欢短裙,这风一来就算穿了打底裤也不半走光了吗?
不理解的路千明又啃着柠檬凤爪看戏。
庄姒打的最狠,面对四五个体形大她一倍的中年男人,手捧两个啤酒瓶就冲上去F架。
路归来也只不过是拼手脚,哪像庄姒那么凶狠。
庄姒手中的啤酒瓶碎了一半,她还拿着往人家身上捅去,嘴中不停叫喊:“我去你的习俗!啊?!说呀!什么鬼习俗这么恶心下流!死胖子油腻又恶心,看老子不捅死你!”
从庄姒的骂话中,白清已分析出整个事件了。
起因是一蒙古族女孩抗不住家里重男轻女的压力,为爱远奔江南。
结果与男朋友未婚先孕,男方彩礼只出一万五,女方自筹的二十七万嫁妆是一分也不给女方用。
这女孩是有点恋爱脑的,自己打工兼职又开网店赚来的二十七万自己一分也用不了还想嫁,高高兴兴订了酒店选了自己最喜欢的嫁衣,让最好的几个朋友做伴娘。
不成想,岳父仗着已经结婚领证了女方不想离婚,就强词夺理想亲这女孩,还口口声声是传统习俗。
女孩虽是有点恋爱脑但道德伦理还在,直接关门和伴娘们赌气不出,想等着男方来哄,不然就离婚打胎。
却等来了一群畜兽。
四五个中年男人找总管要了钥匙,开了门。
一个守门反锁不让进不给出,其余四个靠体形赢了四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把礼裙下摆能撕就撕,不能撕就揭开。
然后,他们近乎凌辱了那四个女孩,还用手机拍下了数十张照片,才洋洋得意的走了。
四个女孩在房间内哭得昏天抢地也没人理,哪怕有一个新娘在内。
于是,她们四个最后绝望地从二十八楼跳下,新娘还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到底是有多绝望,才会在结婚的那一天跳楼自杀呢?
白清好像知道是谁将他拉下楼顶了。
一切在他眼前铺出展现,明明应笑颜悦色的女人哭着,嘶哑的嗓音透过了生死:
“救救我,神明。”
白清闭了眼。
庄姒把这五个活该千刀万剐的中年男人打得体无完肤,又不甘地气愤道:
“凭什么挑我一个不仅未婚连男孩子手都没握过的乖乖女!”
说罢瞧见了白清,不可置信道:“这有个已婚的不要,就要我个未婚的!性别能不能别卡得太死?”
黎散看婚书的目光移回。
“我未婚,”白清强忍着剧烈头痛,漠然道,“戒指摘不下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