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梁成碧,也是王府府邸的老人,两人一起入府。
虽然她比穆桑榆大一些,但两人以姐妹相称,关系亲密。
贤妃温良恭俭让,却处处被穆桑榆这个贵妃欺负,但仍然处处忍让并顺从皇帝的心意。
甚至在云筱柔与黎谨修间当了一个好助攻,被誉为后宫第一贤妃。
云筱柔成为皇后,而这位贤妃也得以安稳度日,与云筱柔姐妹相称,享尽了荣华富贵。
芸香见她久久没有回应,轻轻提醒道:“娘娘?”
穆桑榆腹诽了很久,半晌才回应道:“请她到偏殿等候,我稍后就到。”
打走通报的人后,阿莫一面替她梳头,一面嘀咕道:“这贤妃娘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皇上前脚才走,后脚就跟来了,分明就是来打探消息的。依着奴婢说,娘娘不见她也好,横竖娘娘是病着,病里不见人也是人之常情。”
看着镜中娇艳的面容,穆桑榆拿起一盒鹅蛋粉,蓄意将脸擦的惨白。
她笑了一声,“我若是此刻不见她,让人传扬出去,又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要说,看啊贵妃娘娘给贤妃娘娘吃闭门羹啦。我才是这坏人呢。”
阿莫噗嗤笑出声来,摇了摇头,她许久没有听娘娘说这些打趣话了。
按照的意思,阿莫替她梳了一个堕马髻,换了一件烟色齐胸襦裙。
一照镜子,果然是个弱不禁风的美丽佳人。
穆桑榆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带着人前往偏殿。
贤妃梁成碧坐在偏殿之上,手边的茶水散着袅袅青烟,茶香四溢,但她似乎没有心情品尝。
她原本计划,按照穆桑榆以往的火爆脾气,这次不会愿意见她。
如果真的遭受了闭门羹,她就有文章可做了。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穆桑榆不仅请她进来了,连手下的宫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与往日趾高气扬的态度截然不同。
梁成碧不知道的是,穆桑榆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达了严格的命令,管束长春宫宫人的言行。
若再有仗势横行的人,必将受到严惩。
穆桑榆在长春宫一向令行禁止,无人敢不遵从。
因此,仅仅半日时间,长春宫的氛围便焕然一新。
这时,一个清朗的女声响起来:“劳贤妃久候了。”
穆桑榆从殿后走了出来。
梁成碧站起身,正要出声应对,但是在看清了穆桑榆之后,不禁张大了眼睛。
她今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穆桑榆头上挽着堕马髻,上没有簪环,只斜插着一支碧玉蝴蝶钗。
那玉的成色虽然很好,但看起来有些清淡。身上只穿着一件烟色齐胸襦裙,外面罩着一件秋香色轻纱薄罗褙子。
一张极其娇艳的小脸有些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有几分弱不禁风的病态美。
梁成碧熟悉的穆桑榆,争强好胜,即使身体不舒服,也不肯在别人面前失去威风。
她又最喜欢奢华艳丽的妆扮,无论什么场合,一定要浓妆艳抹,环佩叮当,金光闪闪,场面壮观。
如此清新雅致的虚弱美人,竟然是穆桑榆?
她这一病,还真病出了新花样!
然而,尽管梁成碧浸淫宫廷已久,城府极深,此刻脸上还是流露出吃惊和怜悯的神色。
她向前一步握住穆桑榆的手:“啊呀姐姐,怎么几天不见,你病得这么重?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们都是潜邸里一起出来的姊妹。这些年来,我们一起努力服侍皇上,这份情谊那可是千金不换的。当我听姐姐你在养心殿昏倒时,我非常着急。总是被各种琐事所困扰,直到现在才脱身前来,你不会真的怪罪于我吧,亲爱的姐姐?”
梁成碧眼眶微湿,轻抚着袖子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听到这称呼,穆桑榆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反感,暗暗骂了句“虚伪”。
从前的潜邸生涯中,梁成碧就热衷于矫情造作、装腔作势,每天都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所有人都欠她一大笔钱似的。
年纪轻轻就一身素衣,活像个守寡的小媳妇。
黎谨修也不怕被她诅咒至死。
在潜邸的时候,这些侧妃们时常帮忙打理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