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低垂的苦棠枝桠上折下一柄小花,拍了拍他的肩,在黄聿之偏头的那一秒里,轻轻别在他耳后间。
黄聿之微怔,眉目舒展开,唇角轻扬,看着她没说话。
蒋逢玉说“好看。”
托书呆子人设的福,她讲话也不用太圆滑机灵。
“蒋逢玉。”黄聿之没动,忽然低声开口,“我就是这样的人。”
“乏味,单调,无波无澜。”
“除了游泳以外,一无是处。”
“即使这样,也喜欢吗。”
蒋逢玉挺长时间说不出话,纯粹是惊的。
家世、长相、特长,明明什么都有了,还在为这种事苦恼,跟现实世界那波哭诉自己只有钱没有爱、除了钱一无所有的人简直如出一辙。
她片刻未动,黄聿之取下耳边那朵润白柔软的花,放回她的掌心里。
他低声道“我走了。”
蒋逢玉没反应得过来,愣愣站着,微风吹过,几乎没有重量的花被裹挟着拂去地面,落进污泥中。
身后传来微急促的脚步声,黄聿之的手被拉住,紧紧握在稍小一些的掌心里。
他顿了顿,嘴角浅淡笑意一闪而过,平静地转过身去,清隽的面孔印进眼底。
她的头微乱,日光下泛着细碎的浅色金光,眼神专注而坚定。
“黄聿之,”她平复呼吸,慢慢道,“大家都说我是个木讷的人。”
“人生里只有学习、工作,按部就班地生活。”
“没有兴趣爱好,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没有特别喜欢的人。”
她的手指扣进他的指间,“但你是例外。”
“我的答案是你。”蒋逢玉朝他迈近一步,素净的脸孔微仰,“你不想要无法实现的承诺,那么我就不说。”
“未来如何,我无法预料,也无法保证。但今天、明天、这一周、这一月,我的答案都是你。”
她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一丝情绪。
他的睫毛微颤,慢慢地眨了眨眼。
黄聿之的眼睛很美,尾部上扬,形似桃花,即使不笑时也总让人觉得和煦含情,很具备欺骗性。
蒋逢玉有点忐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下一秒,她眼前一晃,似乎被拉着跑了起来,身体有种奇妙的滞空感,心脏难以控制地狂跳。
后背重重抵上粗粝的树干,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绿,树叶出细微的娑娑声,她的意识也连带着有些恍惚。
啁啾水声混着暗哑喘息,自紧贴的唇缝处细密蔓延,她不自觉地回应,手指揉进细润间,换来亲昵的缠吻。
分别时蒋逢玉还有些无所适从,往前走了两步,手腕仍未被放开,她抿唇回头,被揽进带着木质沉香的怀抱内。
温热的触感落在耳垂,他的笑声微哑,一部分毫无阻拦地传进耳道内,一部分沿着紧贴的胸腔共振。
蒋逢玉揉了揉耳朵,直直往校医室走,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不是,都这样了,好感度就吝啬地涨一点,像话吗
她挥了挥手,光幕却并未撤离,几道光的透明字框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
6月27日晚,22352245。
德莱曼大道,觅夫人。
soo1的声音随后响起
“请在给出的限定时间内,根据线索推进支测任务。”
“另外,”它一向平淡扰人的声线有一瞬间变调,很快恢复原样,“本系统具备人性化屏蔽功能。”&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