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分别了很久。
阿哥张开了双臂,笑容温暖。
她整个人扑进阿哥怀里,双腿纵跳,利落地盘住了阿哥的腰,整个人悬空挂在阿哥身上。
阿哥孔武有力,稳稳抱住。
不由分说地扳过她的头,当着我的面吻起他的妻子来。
樵青和渔童自觉地退下去。
只我围着他们欢快地转圈,拍手。
心里想得是,我以后也会向阿姐这样,扑向我的情郎。
后来,阿哥偷偷问我阿姐生气的原因。
我说:阿姐说你不是为了游峨眉山,而是去看月光,还要她当电灯泡。
然后侧着头问他,电灯泡是什么?
他学了阿姐的样子,说,是少儿不宜。
自己大笑着走了。
第二日,阿姐略显疲惫,细腻白皙的脖颈,几处诡异的红紫分外惹眼。
阿哥却神清气爽。
但两个人都有点扭捏,氛围总是怪的。
我不明所以,缠着阿姐去钓鱼。
阿姐却笑嘻嘻地拒绝:小阿囡,今儿可不行。我得准备东西,明天我和大哥要去峨眉山啦。
我不知道,他们会一去不返。
只是新奇地看着他们夫妻俩说说笑笑,快快活活地打点东西。
世间夫妻,当该如此吧。
他们走了一个多月,也没回来。
又过了一个多月,渔童开始变卖家产。
樵青替阿姐送了一大堆东西给我,都是一些新奇玩意。
母亲很不悦,埋怨他们送礼不送些值钱的东西。
毕竟那时,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家里入不敷出。
我却知道,母亲和阿姐俩人,理解的贵重,绝不会是一种东西。
后来,渔童又专门回来一次,送来可以救命的银子和一封书信。
至于他们去了哪,却是怎么都不肯说。
那封信字迹还是丑,内容很简单:阿囡小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江湖再见啦。
相处一载有余,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也不知我的名字。
阿囡只是母亲随口叫的。
我的名字是,杨玉环。
……
父亲到底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
后来,我随叔父去了长安,嫁给了寿王李瑁。
因缘际会,又入了宫,做了皇帝的贵妃。
三郎总说,我性子跳脱不羁,总爱耍性子,真是可爱又可恨。
有一次,旁边的高力士说,贵妃的性子,倒像梅妃的妹子。
三郎有一瞬的失神,我记在了心里。
只以为那个叫江风的女子,是三郎的白月光。
阿姐说过,白月光的杀伤力最是致命。
一番探查下来,却现江风竟然是个奇女子。
她本来是要嫁给薛王做侧妃,但大婚当日,却遭遇了太平公主的叛变。
她婚服变战袍,以微末之力,联合当时北衙四卫的领高晦,阻挡了太平公主攻打皇宫的节奏,为三郎平乱赢得了时间。
高晦也因为那场骚乱殉职,英年早逝,让人惋惜。三郎感念他的功德,追谥他为定国公,他的母亲和妻子又封了诰命夫人。
他的儿子成人后,世袭了封号。
却没有从军,反而考了进士。颇受工部侍郎江佐和尚书右丞沈顾行的照顾,江佐还将长女许配给了他。
三郎专门召见他,赏很多东西,有一小部分是内库的,其他的,都是高力士一笔一笔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