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痛苦,变成了父母的笑料。
她不知道是怎么了,了疯一般朝父母打去——却被轻易接下,然后得到的是一顿暴打。
那时候,她刚上初一,被突如其来堆积如山的作业压得没缓过神来。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没有出来,然后得到的是房门父母偷藏的备用钥匙打开,又是一顿打。
之后一天回家,她现房门门锁被拆掉了,只留下那一个空洞。
之后,她终于无法忍耐了。
但在这时,却收到了迟来的道歉。
她的母亲来到了她房间内,苦口婆心地说着些大道理,是他们不好,但他们太想如何想让她成为怎样,他们都是为了她好,于是,怒火被稍微压了下去。
就这样,一直被压到了初三。
一切终于在中考后爆了。
答应的东西没能实现,努力了那么久还是连休息一周都无法允许,于是她进行了第一次离家出走。
她不知道能去哪,去找老师?太远了。去找朋友?她真的有吗?
她不知道究竟能做什么。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后,她就被抓回去了。
那是第二天清晨,她在公园长椅上过了一夜。
想去吃点东西,身上却没有钱,只能眼巴巴看着路边小吃摊不舍离去。
然后,就被刚好上班开车路过的母亲抓了个正着。
他们甚至没有刻意去找她。
她感到窒息,她无法呼吸,她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越来越缓慢而又沉重,就这么昏了过去。
醒来后,现自己身在医院,母亲已经不见踪影。只见一旁有一台手机,压着个字条。
母亲已经去上班了,她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累垮了,于是出于健康考虑让她休息一段时间。
而中考前母亲答应给的手机也正是那台压着字条的。
那是母亲的旧手机。
据说里面安装了之前电话手表的手机卡。
一旁信封里还装着母亲这段时间给她零用的五百块钱。
她不知道怎么了。
只觉得精神恍惚。
她拿着手机和那五百块钱,离开了医院,迅前往了离医院最近的肯德基,选择了目测自己能吃下的最贵的炸鸡汉堡套餐。
她坐在前台附近等待着,登录了自己之前偷偷注册的社交软件账号。
她焦躁难安,她生怕这时候父母窜出来阻止她,她害怕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她害怕自己再被阻止,再被惩罚。
终于,前台叫了她手中小票的号码,她前去领了那一盘子的食物。
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看着旁边的人,有样学样得撕开手套包装,搓了半天才打开塑料手套的口子,将手伸了进去,又给可乐插上了吸管,虽然很想现在就来一口,但是心中还是有什么东西阻止着她;她打开鸡米块和汉堡的盒子,她想要撕开番茄酱的包装却撕了一点后就已经不动了,干脆用嘴将其咬开,有些许酸甜的番茄酱进入她的嘴中,她细细品尝着,直到口水将其充分稀释才将其咽下;她将番茄酱挤在垫在盘子上的纸上,将薯条盒和鸡腿袋摆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看着周围的人都只沉醉与其中美味没有再多做什么,她不知道动口前是否还要再做什么,便迟迟不敢下口。
终于,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可乐,咬住吸管猛地一吸,冰凉的可乐迅将干燥的口腔润湿,用碳酸饮料独特的口感刺激着味蕾,让她有些诧异,却只觉得无比舒爽;将其咽下,可乐刺激着喉咙,顺着食道滑向胃,让她感到冷冰冰的清爽,在夏日燥热的烈阳对比下显得格格不入,却能浇灭夏季带来的焦躁与烦闷;她终于顾不上那么多,松开可乐拿起鸡米花蘸了点番茄酱就往嘴里丢,又将鸡腿从袋中取出没蘸东西就咬了下去,油炸的酥香气在她口中蔓延,竟让她有些忘我,飞快有拿着一根薯条蘸了点番茄酱塞进了嘴中,咸与酸甜在她口中互相争夺着高地,还未分出胜负就被她匆忙咽下,又再次啃了口鸡腿,这次没有停止,没有品味,只是囫囵吞枣般迅将鸡腿啃食干净,只剩下一节白花花的骨头,她终于注意到了鸡腿自带的些许辣味,猛地又喝了一口一旁的可乐。
“咳咳咳咳……”
她吃得太急被可乐呛到,但还是没有停下,只是沉醉于此般享受中。
终于,她将其他几样东西吃完,可乐也所剩无多,她伸手向那被纸包裹住的汉堡。
她感觉到无比的满足。
之前那些都是什么?
她一边吃着汉堡一边擦着眼泪,早就尝不出有什么味道。
自己为什么能服从于之前那种说辞呢?
自己为什么只满足于那种蝇头小利呢?
自己为什么觉得那种东西就可以和自己的努力画等号呢?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她如此疑问到。
而答案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