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给的承诺要给,然后奔着这个承诺努力去做。
当然光‘努力’是不够的。
要做就做绝!
所谓真男人以实力见真情,讲的不光是口袋里有几两银钱,更要看手里这一把刀能否守住这份情。
正邪敌我不外如是,想谈情,便莫怪刀下无情。
刚好。王秀娘于深情中缓了下来,她羞羞抬眼仰望,一双红彤彤的桃花眼中满是柔情。
惹人心疼,讨人怜惜。
紧接着便是莫名的窒息感,化作泉涌般的保护欲在心底持续酵。
韩昭为她擦去眼角泪光,嘱咐道:“刀剑无眼,见血的事儿有我们来办,你就别掺和了。”
“你且去准备一下收尾。”
“自焚画舫,刺客沉湖。”
他的声音像凛冬中砸进冰湖里的锚,低沉,冰冷,却极杀伐果决的劲力。
王秀娘目光微微闪动,整颗心险些被这一席话融化成泥水。
多年来,她心中也是有着一丝遗憾的。
在她看来,韩昭往日虽也沉稳多谋,可总觉得差点什么。
今日方知并非公子火候欠佳,而是在此之前,公子从未认真出手。
望着韩昭远去的背影,王秀娘目光愈痴迷,很快就被幸福感自下而上的填得满满。
她扶住墙,轻吁了口气:“自焚画舫,杀人脱身…公子好凶~”
“凶得人家腿都酥了~”
…
画舫前舱,厢内笼罩在朦朦醉意之中。
偶有琴音断续而来,是醉酒的乐师于迷糊中不时拨动琴弦。
音虽乱,却可闻其中深爱。
尧姬如烂醉般于席间醉舞自饮,不时溢酒满胸,招来身边的醉语呢喃:
“唔尧姬,你还喝得下呀~”
“今日的酒,嗝劲儿好大,下午的舞可怎么跳哦~”
“是呢,不愧是晋江酒,我听说,晋江白酒劲儿更大…”
“尧姬啊,下午就靠你啦,好好伺候公子…”
趁着东家歇息,大部分人都跑到了厢外赏景。
少几位舞姬歇在近处,罕见的不到半日就倒了。
但尧姬没往心里去。
相反,她看着倒在席间袒胸露乳的舞姬们,只道是贱人浪心不自爱,心底止不住的厌恶。
她装醉是为了杀那姓韩的狗奴。
这些女人装醉,单纯是为了被那姓韩的拱屁股采香。
哪怕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她依旧不屑与这些优伶为伍。
出身贫寒怎么了?
她也是从山间泥潭趟出来的野人,不也照样仗剑天涯?
谁说女子一定要承于他人胯下才能活?
我尧姬偏不,不仅不,还要一辈子骑在男人头上!
待斩了姓韩的狗头,领上朝廷的赏金俸禄,来年就在长安买一处府苑,养上十来个白面檀郎,是骑是拱做自己的主!
正想着,忽然尿意袭来。
尧姬灵机一动,傻笑着‘去袅袅咯’抛飞酒壶酒杯,而后趁两侧的画舫姑娘不注意,往内厢廊道溜了进去。
成功潜入廊道的瞬间。
她脸上的醉意消失不见,秒变出一幅阴毒残忍的诡笑。
但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前脚离开没多久,后脚前厢的舞姬们便相继倒下,然后被画舫姑娘们逐一拖走。
与此同时,画舫里外无外人,独留刺客寻花厕。
韩昭挎着一把样式古怪的小陌刀,走在廊道外的甲板上,与尧姬不过一墙之隔,比肩而行。
看傻了走过镂空槛窗的尧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