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看过的那些言情话本里,主角永远都是最后的赢家,哪怕对手再厉害,最后也一定能将娘子抢回来。
不单抢回自家娘子,顺手还把别人家的娘子拐回家,美滋滋!
正兴奋着,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呵斥:“不识规矩!外来者没有路引就是死了三个爹也休想进城,滚出去,待天亮再来验造鱼符!”
此时长安高墙已近在眼前。
尚未到戌时五刻,城门尚未关闭。
但城下坊市临近尾声,不少人背囊拖车,或进城或离京,造车水长龙的喧嚣景象。
而这也让负责值守的兵士查验得更加严格。
一旦现危险物品,或者没有路引鱼符之类的身份证,断无可能混进城去。
所以幼妶立马靠住韩昭小声道:“公子,只有十来个。”
她拿住剑柄虚拔了一下,然后做了個割喉的动作。
韩昭一把掐住她的脑壳,没好气的笑道:“脑子哪里去了?刚说了咱们是炮灰,不要浪不要浪懂不懂?”
无视了炮灰和浪骚。
幼妶悻悻然的嘟囔道:“那怎么办嘛,若是公子被认出来了,奴婢不也是要动手…”
话还没说完,面前骤然一空。
面具被摘下来了。
紧接着脸被某只大手盖住,狠搓了一把泥雪。
随后脸颊又被掐住,于是小嘴儿乖巧嘟起,任凭公子拿着什么东西怼进来,在门牙上刮了几下。
待完事之后,幼妶才懵懵的甩了甩头。
刚想问怎么回事,扭头便见韩昭给自己也来了一套。
下一秒,他扭过头来现出一脸脏兮兮的灰,然后咧嘴露出一排黑黄参差的牙。
“扑哧~公子好丑咯咯咯咯~~”
“彼此彼此,还有不许叫公子了,叫兄长。”
“唔,叫夫君好不?”
韩昭斜眼过去,晦气着甩手走人:“我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妻子。”
幼妶顿时俩眼放精光,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然后忽然捂住小嘴藏住牙,矜持了起来。
上前排队。
递出事先准备的路引。
假称是打西边小村来投亲的山野小夫妻。
兵士狐疑打量,也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奈何韩昭始终乐呵呵的撇着笑容,浓浓的乡土气息又傻气又淳朴。
于是简单问了下远行投亲为何没有包裹,携刀带剑何用,投哪家人,住何方几口人等等。
韩昭应答如流,登记过后便进了城门。
进了外城门,里头还有另外两道门关,但审查力度就小许多了。
直至过完流程走出幽暗门洞,迎面便是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的浮华盛景。
街中花样衣裳彩缤纷,两侧琼楼玉宇层层高。
楼间巧匠飞影造大灯,八方歌舞升平烟火旺。
如此喧嚣热闹,不单幼妶看傻了。
就连曾以上帝视角看过这座城的韩昭,此刻也难免心情激荡。
紧接着便是由衷的感慨,再次体会到游戏与现实的差距,于是渐渐的冷静,最终彻底平静。
游戏归游戏。
现实是现实。
现实,只会比游戏更残酷。
再有五天,元灯节就要到了。
而他韩昭作为反派主角的开篇剧情,也即将开始。
虽然现在已经改写了幼妶的命运,但根本所在的荷园事变尚未真正度过。
所以这一口气,这一把刀,还不能松。
所以先上温府吃个柚子压压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