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府二小姐出嫁之日与公鸡拜堂,这个消息当天就在京都的权贵中心传了开来。
大夫人王氏听了这个消息气的浑身抖,听洒扫的婆子说,玉清苑的正房里砸了一整套的汝窑粉彩茶具。
那可是宫里淑妃娘娘赏赐之物,千金难买。
侯府里伺候的下人们连走路的脚步都放轻了,生怕不小心被抓了把柄。
沉香苑的书房之中,二老爷端坐在书案之后细细的思考着今日一天所生的事情。
他并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不过是平日里不大管事。心知今日之事必有隐情,便寻了女儿过来询问。
看着面前一左一右侍立着的儿女。二老爷还想着怎么开口。
沈宝昭心知,今日之事二老爷必是要询问的。
大房设计陷害自己,打压二房。这个事情无论怎样都是改变不了的。
与其她一个人孤军奋战,护着父亲和弟弟,防着大房随时都可能难,倒不如和二老爷敞开了说,好叫他们二人都有所警觉。
于是,她便先开口。“父亲,我知晓你想问什么。你先不必开口,我先从昨日大伯母找我开始讲与你听。”
沈宝昭便将昨日王氏找她,如何劝她替嫁。
劝说不成,大房众人又如何设计给她下药,陷害嫁祸她打伤沈嫣等等。
当然只说了沈嫣怀有身孕并未告知二老爷是太子的孩子,中间也略过了晴空易容假扮沈嫣,怕说出来二老爷一时难以接受。
也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没有喝下大房的蒙汗药。
说罢,对着二老爷盈盈一拜:“父亲,接下来就是众人在荣德堂的对峙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二老爷听完大为震惊,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五郎气的满脸通红,拳头捏的死死的。
“昭儿,是父亲对不住你。自你母亲去后,为父总以为韬光养晦,给大房让路他们便会善待与你。”
“内宅的事我插不进手,女孩儿的教养我也不会。
便一心只想着将五郎教好,若是能蟾宫折桂,以后也是你的依靠。那曾想为父的不作为让我的孩子遭受了这些。”
二老爷说这些话时,眼中泛着泪光。满脸皆是愧疚,颓靡之色。
沈宝昭知道二老爷其实是非常爱南华县主与他诞下的一双儿女的,不过是君子郎朗清风,并不会想到家中至亲会对他的儿女下手罢了。
现下他知晓了,心中除了自责愧疚,怕还有对宁安侯府的心寒。
宝昭不禁安慰道:“父亲,此事女儿也没让他们得逞不是。
听外院传回来的消息,鲁国公世子双腿尽废,二姐姐今日是与公鸡拜堂成亲的。这也算是让大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五郎年方十岁,才到沈宝昭肩的高度。
他默默走上前,拉住了沈宝昭的手,郑重地说道:“阿姐,弟弟必会用功读书。为你与父亲撑起一方天地。”
他今年是要下场考院试的,二老爷说他火候到了,院试可先一试。
二老爷见到儿子有如此大志,也不禁欣慰。
子女都尚且如此争气,自己又何必太过忍让呢?下定了决心,国子监司业一职,定是要去争一争的。
沈宝昭一看父亲脸上坚韧的神色,心中大定。
日后父亲与弟弟必会同自己朝一个方向努力。互相扶持,与大房分庭抗礼。
再说此时的玉清苑。正房明厅内,大老爷,王氏和二少爷沈杰敏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