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睡了?但感觉又不像。意识清晰,却又感觉自己无比虚幻,梦一般。这一切,直到他抬眸,被眼前的一切呆愣在原地。
星河璀璨,世间万物无可与之比拟,其间波澜万千,诸神望而止步。沧海桑田,对于这片星海,带来的便是无数文明的诞生与覆灭。世间的一切对于这片星空,不过乎沧海一粟,可又无人知晓,这其间对于高挂的意义。
一抹漆黑在岁月间闪过,但又在眨眼中崩塌。
少年独自置身于星空,亦如这一切的开始时获取自我天赋的空间,对此处的一切皆是震撼。他自小便认为星空璀璨,如今,算是第二次见到了这么永恒的灿烂辉煌,还有些小激动。
但当他回忆之时,只有无尽的不可置信,刚才的一切仍令他无法相信,或者说,无法去理解。
刚才生的一切,是万千岁月的缩影,它们在眼眸间飞掠过,又在眨眼间自脑海中消逝,时间跨越悠悠,直至虚空吞没世界。
而这抹辉煌,又在一刹那消失,如被歌者扫去地球文明般轻而易举。在星空中,虚空吞没维度,吞没能量,将一切纳入虚空仍无济于事,万亿之上的军队只能护住它们的君王一刹,而不足瞬间的伤害,就令那一位刚刚不如帝国鼎盛的君王,至今仍被尊名的生灵,万千虚空的主人,长眠。
可又有哪一个人未见者敢去轻信,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如孩童般的少年干的。
若星空,一袭辰海长袍穿在身上,七八岁的容颜上仍有股脱不去的稚嫩。看着这个小男孩,林凡不免想到了全王,那一个七龙珠里嬉闹的孩子。(星轮·图)
但现在,这位存在于过去『孩童?』,现了林凡这一位不之客,轻言:“未来?”
稚嫩的童声却令林凡战栗,来自灵魂的震颤,他觉得,换做任何生灵在此刻直视祂,都会如此。这不是单纯的强弱之压,又不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这更像是世界的拥有者,对自身所有物毫无情感的一瞥。
祂,绝对可以轻易杀死任何一个生命,这是林凡对他的第一个评价,其中也包括修罗与黯夜。
若是说他们两个是森中的猛兽,那眼前的男孩,就是无数宇宙的集合。这已经不是萤火与皓月之比,而是根本比不了。
要是让这个男孩,也就是七序列之初、之的星轮来说,这整片星宇,只不过算是他体内的一个细胞,而他本体的意识,却潜藏在这个细胞的深处,沉睡。
“正确的评价,未来的君王。”男孩面无表情,继续开口:“由此看来,我索求的答案的确存在。”
又是这个样子……林凡看着又一个将自己当做工具的强者,只能在内心叹息,这一次,他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自己现在,连星宇的入场券都打不过……
“你?并非我的工具。
未来与今,我从未插手星宇间的一切进程,你,只不过是让我见到我所等待的一切并非毫无意义,你能够以一个亡去的生命存亡的意念来到过去,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就是答案。
越常理的答案。”
林凡没有回答,他只关注到一个重点,亡去的生命……末…死了?可自己明明已经将它……收纳了……?
“是它。
虚空种并未不死,至少它们的君王拥有杀死它们的权利,『虚空存忆构化结晶』,亡者的遗品,也是生者的象征。”
少年不再言语,他只是静静看着男孩。
“这是我苏醒后十万亿年来最有意思的一刻,与这一切异曲同工的神明,『诸天』,你好。”言语间,一个空白的人影出现在林凡眼前。它只有空白的形体,而你若是看去,可以观察到祂周围存在的白色线条,在目光中勾勒出人的轮廓。
好似存在,又似若虚幻,又如不在世间之般。
“尊敬的本我……(精神传递)”
“诸天观察者,这里并非你该存在的地方。”男孩轻轻抬手,直接送这位刚刚现身的神明回到未来。
“别惊讶,一切与我眼中皆无正反,存在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在世界中寻找一个又一个意义的孩子,在对世无聊中脱出。”他缓缓抬手,崩散的万千星光迅塑造出一颗璀璨的圆球,这,就是重塑的星宇。你若是仔细去看,便可以见到在这抹星空中,是漆黑的底色,不是无光的色彩,而是虚空的无边。
他的双手一同握住这个世界,再缓缓展开手臂,整个世界在刹那间扩大,包裹了这片古旧的星空,驶向更远的未来。
“你,就是答案。”
一块晶方出现在少年身前,林凡看着漆黑的晶体,微微一愣,伸手去触碰。
『末』
“你不需要去在意。”男孩缓缓开口:“在虚假间去看虚假,于真实中望向真实,这其间,又有什么虚实之分?
我们,亦是如此。”
少年的思维在这句话中被拉回车厢,而他的身前,也是一块末的结晶。车厢已恢复原样,五张闪烁玄金光芒的车票散落在少年面前。
『另一处』
“说来,我们两个许久未见了。”男人淡淡开口,阴冷的面容上勾起冰寒的弧度,身后能量凝聚,悬浮起数十把长枪。
地上狼狈的身影踉跄几步,惊恐地看着长枪:“你要干什么!我可是焦土的使者!”
“老鬼,跟我说的一样。”男人冷笑着,所有长枪贯入黑影,将他穿成一只刺猬,死死钉在地面。
“荒芜上的游荡者们,你们好像从来不会记住自己干过什么。”他看着消散去的黑影,问向身旁的眼球:“老鬼,这里是你说的地方吗?”
“不是,应该不是一个世界,不过我感觉这里有丝熟悉。”那种感觉就像在外国走入唐人街般,游荡的归心找到片安居的港湾。
“你有些安心?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平淡老鬼,我可安心不了一点!”
“把嘴闭上,别给我乱叫,小子!我知道,我知道!能把这个游行者打成濒死,这里的驻守者恐怕不好对付。”
“有办法吗?”
“有的话,就不会和你一样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