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里面楚飞腾出声唤他,他就要马上进去看看他有何需要的。
这会儿天更晚了,这个时辰,楚飞腾会需要一杯热茶,想着便转身去泡茶。
刚走到御书房门前,忽地一阵邪风刮来,吹打在脸上,割得皮肤泛着丝丝的疼,恍惚中,似乎在影子闪动,但也只是瞬间而已,那影子便消失了侦。
御书房外有片刻间的纷乱,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只以为刚刚是个幻觉而已。
刘宣福吓得浑身颤抖,捧着茶杯的手摇晃着,瓷杯在他手里的托盘中打着颤,茶水被溅出了几滴来。
今晚的夜空,诡异得很,虽然月亮很大,但仍显得整个夜色昏暗昏暗的。
但是这么多禁卫在,他怕什么?
他捧着茶镇定的往御书房中走去,屋内的亮光照亮了他的脸,他准备轻轻的走进去,然而……他才刚走去,骤然发现,在御书房内,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他吓得错锷的睁大了眼睛,刚要张嘴惊叫一声,那人影骤然窜到他的身侧,点住他颈间的哑穴和定身穴,他害怕的全身发抖,双手一松,手中的托盘便掉落。
一只大手适时的出现,接住托盘,杯子稳稳的在托盘上。
那道人影微笑的端着托盘走到御案前,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父皇,您的茶!”
楚飞腾由始至终,面无表情的望着对方,眸中有着错锷和怒意闪现。
“你怎么进来的?”楚飞腾冷冷的问,夹杂着怒火。
“当然是走进来的!”楚靖懿邪魅一笑的答,脸上没有了那道疤痕的他,绝美、妖艳得紧,也更加的绝尘出众。
看到那张脸,楚飞腾的脸更难看了。
“原来……你的疤是假的!”
“曾经是真的!”楚靖懿淡淡的答,嘴角闪过一丝苦涩,不过瞬间而已,已换成了阴鸷的冷酷:“而且……是拜父皇您所赐。”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修长的指在脸上轻轻划过,薄唇勾起性感的弧度,一缕碎发挂在他的鬓,配上那副绝色的容颜,就像是一个妖孽,那般惑人。“父皇不知道也罢,只是,这样东西,父皇还记得吧?”
他摊开一只手帕,上面躺着一只黑色的牙齿,那牙齿,楚飞腾当然不陌生,这就是前天他交给朱茵洛的那只,这味道,是他人做不出来的。
看到这颗牙齿,楚飞腾的身子动了一下,握着椅子扶手的两只的不安的握紧,脸上仍然保持镇静,看不出一丝异色。
“这个,不记得!”
“不记得?”楚靖懿冷笑着:“父皇的撒谎功底实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可是这些,儿臣都不计较。”
楚飞腾蹙眉抬头望着他,不知楚靖懿到底想做什么,生气的质问:“你夜闯御书房,难道你不怕朕大喊一声,那些禁卫就会进来杀了你吗?”
“怕,当然怕,可是……”他从鼻子里嗤出一口气来:“你以为我会怕吗?刚刚我进来,不是一个人都没发觉吗?”
紫眸闪烁,危险的气息漫延开来。
楚飞腾的气焰马上低了下去。
楚靖懿的武功很高,就算是外面那些禁卫进来,恐怕也并非是他的对手。
楚飞腾生气的怒火上升:“你现在……是想要谋杀亲父吗?”
“不!”楚靖懿淡淡的回答,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眼角不经意的瞥过楚飞腾握着椅子剧烈颤抖的手指,原来……他也是怕死的:“我没有父皇您这么残忍。”
听到楚靖懿说不会杀他,楚飞腾心中的恐惧缓和了一些,气势也升起一些:“既然你不是想杀朕,那你现在是想怎样?威胁朕吗?”
“不……父皇……儿臣只求一个答案,父皇为何一定要杀了儿臣?只是为了大哥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要不要我来说?”楚靖懿半眯起眸子:“其实父皇……您根本就没病,您只是假装自己生病,利用大哥作幌子,想要除去对你有威胁的人是吗?”
“不是!”楚飞腾恼怒的拍桌而起,与楚靖懿对面相峙。
“不是?”楚靖懿性感的嘴角勾起,紫眸中染上了一丝笑意:“那父皇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了我们?能够杀了自己亲生儿子的人,到底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你杀不了我,就把那两个送我去清若宫的人都给暗杀了!你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不是不是不是!”楚飞腾气得浑身颤抖,激动得嘴角剧烈的抽搐着。
“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这个皇位,我不屑!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在你有生之年,我不会再踏进这咸中半步!”
本来还怒火冲天的楚飞腾听到楚靖懿的这句话,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低头深思,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
“朕要怎么相信你?”
楚靖懿冷笑。
楚飞腾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观察不错,他早就跟随一位御医学过医术,身体状态到底怎样,他靠近对方用内力一探便知真假。
当他靠近楚飞腾时,明显感觉到楚飞腾气血流畅,并无半丝虚弱之意。
他欺骗了所有人。
“我要朱茵洛!”
“朱茵洛?”楚飞腾缓缓的坐了下来,半抬眼皮,嘲讽的道:“她……朕留着还有用!”
“只要父皇将她赐给儿臣,儿臣保证日后不会跟觊觎父皇您的皇位!”
楚飞腾眼中精光绽放,一双眼睛精明的眯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着桌着,慢腾腾的微笑道:“你也知道,他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她的聪明才智及她的美貌,将来对我很重要,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将她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