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封完仪嫔之后,皇上顺手也给金玉妍晋了晋位份,好歹是玉氏送来的贡女,玉氏这些年依附大清倒也安分,如今金玉妍又有了身孕,一个嫔位,倒也当的。
而此时,距离长春宫那日皇后查出来毒害皇嗣妃嫔是如懿所为,已经过了有四日了。
皇上当日说让皇后再好好的查一查,可这么多天过去了,皇后自然是再也查不出来第二个凶手的。
皇后急于趁此良机彻底扳倒如懿,但这样的事情又不好自己跟皇上去开口,这一开口,自己这个贤后的名声,岂不是要因为一个乌拉那拉如懿折损了。
于是皇后去拜见了一趟太后,宫中不喜欢如懿的,可不只有自己,太后,才是最恨乌拉那拉氏的人。
谁让如懿有那样一个好姑母呢?
太后心里门儿清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也不在意,反正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乌拉那拉氏,现在查出来就是毒害皇嗣,戕害妃嫔。
仪贵人和玫常在的孩子,都是确确实实的没了的,就连仪贵人,也因为产后失调殁了。
这可是三条人命啊。
所以太后连夜召了皇上过来,说起了此事。
证据确凿,如懿自己又不做辩解,皇上也觉得,此事就是如懿所为,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会变成这样,从前的如懿,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善良。
人都是会变得吧,他也变了,现在再想起如懿,他早就没了那种特殊的心动的感觉了。
不,不是他变了心,是如懿先做下了错事,自己不过是对她失望了罢了。
斟酌再三,皇上最终还是决定把如懿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明日便让李玉去传旨。
至于大阿哥永璜,皇上一时间没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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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里,高曦月见皇上过来,便知道他此行是为了什么。
她笑吟吟的迎上去,说道,“皇上果然守信,说今个儿来咸福宫,果然就来了。”
皇上笑着接过茉心递过来的毛巾净了净手,“你这话说的,朕何曾骗过你?”
高曦月的眼睛澄澈的像一湾湖水,此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皇上,柔声道:“臣妾可没说,皇上饿不饿?要不要传膳?”
皇上摇了摇头,拉着人坐在了榻上,“不急,曦月啊,朕有件事儿,想先问问你。”
高曦月静静在坐在皇上的身边儿,一边儿支着脑袋看皇上一边儿问道:“何事?皇上有话就直说嘛。”
“大阿哥永璜,你从前不是一直想抚养他吗?如今。。。。。。如今朕已经决定将乌拉那拉氏打入冷宫,你可还想抚养永璜?”
皇上看着高曦月问道。
这话他问的有些没有底气,当初贵妃如此喜爱大阿哥永璜,三番四次的提出来想把永璜养在自己膝下,还拉着自己去撷芳殿看永璜给永璜送糕点,但自己就是不同意,执意要把永璜给如懿养着。
皇上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中邪了,诚然贵妃多一个长子可能会导致后宫的局势不稳,高斌在前朝又如此得力,若是高家有一个皇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但皇上想不明白,自己当时就那么狠心,贵妃如此恳求都不松口?
一想到自己曾经让高曦月伤心失望过不少次,皇上的心里突然就有些酸涩。
曦月,朕从前真的对不住她。
高曦月俏脸微微一僵,神色萎靡了下去,“皇上从前不给臣妾养,现在乌拉那拉氏养不了了倒是来给臣妾了,皇上把臣妾当什么了?”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大逆不道,敢如此质问皇帝的,恐怕也就高曦月一个人了。
高曦月话一出口,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起身冲着皇上行礼,低着头又说道,“臣妾口不择言,请皇上恕罪。”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贵妃如此说话,他的心中是不免有几分不悦,但更多的,是对于贵妃的心疼,这事儿本就是他做的不好,不怪贵妃生气。
“快起来,你说的都是实话,是朕不好。”皇上一手把人拉了起来,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高曦月圆溜溜的眼睛顿时有几分不可置信,仿佛在说,皇上竟然跟臣妾道歉?
“你真不要永璜?”
皇上又问了一遍。
高曦月摇了摇头,“大阿哥不喜欢臣妾,臣妾便是强行养在身边儿,他大约也是不愿意的,况且,若是臣妾有了自己的孩子,岂非委屈了大阿哥。”
她才不养这个什么大阿哥永璜呢,如懿虽然一直淡淡的,但对大阿哥可不算淡淡的,自从大阿哥来了延禧宫以后,衣食住行,如懿是事事关心,更是亲自带着大阿哥读书写字,睡前讲故事,可到头来,如懿出了冷宫之后,大阿哥想的,只是如何利用如懿成为太子。
既然当初永璜没有选她,那他已经错失良机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步错步步错罢了。
这样的皇子,她高曦月可不敢养,给别人养孩子干什么呢?她又不是真的爱惨了皇上了,乐意当这个接盘侠。
皇上听罢点了点头,搂着高曦月说道,“既如此,那朕就把永璜送去纯嫔那儿吧,她养着三阿哥也算是有经验。”
皇上心里知道,高曦月不是不想养着永璜,正是因为她太喜欢孩子太喜欢永璜了,才如此在意永璜的想法。
永璜不喜欢贵妃,曦月才编出了“若是臣妾有了自己的孩子,岂非委屈了大阿哥”这后半句话,曦月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朕安心罢了。
皇上一时间对高曦月是又爱又怜,决心待会儿回了养心殿之后好好的召齐汝来问一问,贵妃这身子到底如何,到底能不能调养好,到底能不能遇喜。
若是曦月有了孩子,他一定会最钟爱这个孩子的,便是他不能时时在咸福宫陪伴,曦月有孩子陪着,也不会孤单。
如高曦月所说,今日咸福宫的午膳果然是多了些新花样,小厨房新鼓捣出来了一道黄焖鱼翅,还有几样小巧糕点。
皇上大快朵颐,觉得有高曦月陪在身边儿,自己连用膳都用的更香了。
用完午膳后,皇上在咸福宫小憩一会儿,便回了养心殿,今日折子不少,皇上批到了申时末才将将批完。
“李玉,去太医院,把齐汝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