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气体温度太高,庄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他看着头顶令人晕眩的灯光,四肢发软无力:“好没好啊?”
腿环的扣子的确卡住了,沈宵使了些力气,下面的软肉跟着颤了颤,“快了。”
撕拉一声,带子断裂的声音响起,沈宵手中攥着已经被扯坏的环带,“……现在好了。”
两条带子相继脱出,庄陶终于舒服了,他瞟了眼腿上被夹子弄出的两道显眼的红痕,心疼地揉揉自己:“血液都不流通了。”
沈宵随手把带子扔到地上,站起身道:“下次不要带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
庄陶虽然喝了酒,但还有基本的逻辑在:“我害谁了?”
沈宵没搭理对方,他一秒都不想耽搁:“我回去了。”
“噢,”庄陶缓缓点头,“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等人抬脚往外走,他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我洗个澡也要睡了。”
脚步一顿,沈宵复转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要洗澡?”
“对啊,”庄陶两手撑着床,光裸的脚尖点在地上,“我喝了酒,怎么能不洗澡就上床呢?”
“你也知道自己喝酒了,”沈宵道,又醉又困的,不怕自己在浴室里摔跤?万一不小心磕到后脑勺怎么办?
越想越心惊,沈宵直截了当道:“不准洗,今晚忍一下。”
“那好吧,”庄陶扁扁嘴,“那我想换套睡衣。”
沈宵问:“你自己能换吗?”
看着庄陶迷茫的脸色,沈宵说:“不准换。”
“可我还想尿尿。”
沈宵想也不想:“不准尿。”
庄陶忍不住了,委屈道:“你干嘛啊?”
“……”
无奈,沈宵进卫生间检查了下地上有没有水迹和也许会撞到的尖锐物体,他确认一遍,说:“你进去解决,我在这等你。”
庄陶下半身只穿了条小短裤,脱起来很方便,他前脚刚进去,后脚就传来了哗哗声。
还挺久的。
庄陶洗了个手出来,疲惫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他把自己摔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响起了淡淡的小呼噜。
“趴着睡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沈宵低声道,他把人翻过来,严实地盖上被子,卷发摊在枕头上,脸蛋还带着酡红,目光触及到那张莹润的小嘴,他沉默看着,良久伸手轻轻触碰了下。
像果冻。
沈宵缓缓靠近,几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就在嘴唇要碰到那果冻的瞬间,他偏了一下头,轻轻吻上了庄陶的面颊。
清早上学路上,庄陶正好碰到沈宵,他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
“早上好,”沈宵淡淡的,温度逐日升高,他今天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衫。庄陶不知为何,明明每天都能见面,却忽然觉得他和哪里不一样了,难道是背着他偷偷长个了?
“昨晚喝了酒,今天不难受么?”
“还好,”庄陶笑笑,“昨晚喝的都是红酒,宿醉不严重。”
“那就好。”
两人沉默着,庄陶走在路上,小心抬起眼皮看了眼,“那个,昨晚不好意思啊,又折腾你了。”
是挺折腾的,沈宵心道,昨晚回去后他冲了两三遍冷水澡,要不是身体素质还成,估计今天上不了学的就是他了。
他侧头看了眼,庄陶穿着连帽卫衣,抿着嘴,还在等他说什么,侧脸白里透红的,和昨晚醉酒的模样大不相同。
想到那个一碰即分的吻,沈宵眼神一动,移开了目光,“还好,你还算省心。”
昨晚的事是一个失误,他只要控制自己不和庄陶一个房间,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庄陶更不好意思了,他抱歉地说:“上次喝醉的时候我也是麻烦的你,你这次不仅没烦我,还管着我,你人真好。”
昨晚他有一点点断片,但还记得大概,沈宵把他送回房间,帮着解开衬衫夹不说,还给他盖了被子,细心又善良,这样的好朋友去哪找?
“你放心,”庄陶说:“我们马上就要去集训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集训?”
“对啊,”庄陶说,“数学竞赛为期一个月的集训,参加的学生要住在外面,听往届的学姐说是两人一间,到时候我们住一间吧,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沈宵:“……”
到了教室,老齐果然宣布了这件事情,“今年竞赛的安排基本下来了,我讲一讲,参加竞赛的那几个同学听一下。”
“今年咱班选上的总共四个人,咱学校总共五个,分别是庄陶,沈宵,佛言,何华和二班的一个女孩子,叫戴美佳,”老齐道,顺便说了句:“这届就她一个女生,你们四个男生关照一下。”
“为期一个月,你们先在学校做一周培训,下周学校统一派车把你们送过去,期中考试是参加不了了,回来没多久直接期末,”
说到这,老齐点了句:“竞赛固然重要,但期末也不能落下,集训营教不了你们其他科目,自己记得学,各科老师相信你们的自学能力。”
说完想必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他轻咳了咳,“暂时就这么多,参加集训的都是华都的顶尖学生,有压力有竞争是正常的,放宽心,尽力就好,哪怕拿不到奖也给我挺着腰板回来。”
下课铃响起,顾艾托腮转过来,“这次期中你们都走了,我拿年级第一的概率岂不是大大增加了?”
“别忘了,”简澄扬开口,十足的搞笑:“你还有我这个强劲的学习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