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时雨没理会金在庆,他看了看禅院甚尔,又看看瑛纪,试探着说:“你们认识?”
瑛纪缓缓转移视线,落在孔时雨身上,神色突兀缓和了几分。
“金,你带孔去旁边喝茶,我要和禅院谈谈。”
金在庆欲言又止,很想说大人千万别上当,可是对上瑛纪平淡无波的眼神,又不敢反抗,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孔时雨一眼。
孔时雨恍惚明白了什么,原来万莲法会背后真正的大佬是这少年啊!
那么所谓的可以治疗他人的诅咒师难不成也是……?
孔时雨眼珠子转了转,看向金在庆,露出和煦的微笑。
两个中介人离开后,房间安静下来。
瑛纪看向站在廊下不吭声的禅院甚尔,用肯定的语气说:“孔时雨说的委托人是你,你妻子快死了。”
禅院甚尔淡淡嗯了一声。
瑛纪垂眸,眼中还残留着血缘线的残影。
“可你还有个孩子。”
禅院甚尔没有反应。
瑛纪明白了,原来锚定禅院甚尔这个人的是他的妻子。
这一刻,瑛纪越理解夏油杰。
还是那句话,自己淋过雨,在看到相似的人遇到相似的苦难时,会忍不住上前为其撑一把伞。
眼前禅院甚尔的样子,和当年瑛纪失去父亲时的状态何其相似。
瑛纪叹了口气,那种疏离漠然的气息褪去,眉眼柔和了几分,他轻声道:“走吧,看看你妻子怎么回事,如果我能救,咱们再谈别的。”
瑛纪没说自己的条件,禅院甚尔也没问。
都是诅咒师,还是同行,自然明白这其中隐含的交易。
禅院甚尔的确不希望将妻子牵扯到过去的黑暗之中,但让他稍微安心的是,他知道瑛纪的母亲是谁,了
解瑛纪的弱点。
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弱点,反而拥有合作的基础和前提。
瑛纪换了一身正常孩童装束,跟着禅院甚尔离开万莲法会本部。
路上,禅院甚尔低声说了情况。
他的妻子去年年底生育了一个孩子,母子平安,一切都很正常,但从今年夏天开始,妻子时不时眩晕倒下,总是精力不足,刚开始妻子还努力坚持着上班,某次在公司晕倒被送到医院后,就再没能从医院离开。
“医生查不到具体原因,只说葵生的身体免疫力底下,出现了各种症状,器官衰竭,像是漏气的皮球,怎么治疗都不见好转。”
禅院甚尔还提了禅院家,“我以为她中了未知诅咒,让禅院看看情况,结果她没有被诅咒。”
瑛纪听后有些奇怪:“如果只是这样,以禅院的积累,应该可以维持她的基本情况吧?”
不就是身体整体状况下降嘛,找一个固定状态或者持续补充生命力的咒具,将禅院甚尔的老婆保护在结界里就行了?
虽然会耗费很多人力物力,不过禅院甚尔实力这么强,瑛纪觉得很值得。
禅院甚尔闭了闭眼,他似乎想争辩什么,却又提不起一丝半点力气。
半晌,他颓然道:“……我说了,我不是禅院。”
瑛纪下意识地想说一句你还在离家出走啊,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句话过于轻飘飘了。
也许禅院甚尔和禅院家有矛盾?想想五条悟,明明是五条家最重要的六眼,却私下里资助瑛纪搞研究,甚至想撇开五条家。
“抱歉,如果不想当禅院,干嘛不入赘?”
禅院甚尔闭了闭眼,许久后才道:“……她说,想要让我提起这个姓氏时,能觉得幸福和快乐。”
瑛纪听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禅院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