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惟被她别扭的样子逗笑了,连一开始因为姜婳忽略他跟人在手机上聊天的郁气都消散不少,“再看吧!如果这边的事处理得顺利。”顺利把小姑娘拐回家的话。
姜婳听他顺着自己的意思松了口,眼里的郁意却更深了几分。
学长对这次深造机会肯定还是动心的。
她借兄妹之名掩藏不轨之心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呢……
——
在姜婳的事情上,向来运筹帷幄的封惟时常能感受到命运的失控。
姜婳比自己小六岁,虽然身世凋零,却在姥姥的爱护下成长得单纯又稚嫩,如果他愿意放下底线,早在姜婳入学的第一年就把她“骗”进自己怀里了。
可是他没有。
第一次失控是在姜婳十八岁的生日宴上。
封惟尊重姥姥的遗愿,所以愿意成为姜婳的兄长,但他从未甘心于兄长这个位置。两年来,他把姜婳带入自己的地盘,带着姜婳认识自己的家人、朋友、同学……
人人都叹封惟风光霁月,连他待人处事的疏离都被他们称作懂礼,也就封惟自己才明白,他并不温柔,也不君子。
他引着姜婳靠近自己、习惯自己,暗中观察女孩儿的每一次微笑与皱眉,他能感受到姜婳对自己异乎寻常的依赖,虽然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男女之情,但那也足够叫他成为这段亲密关系中的主导。
封惟偶尔会在深夜幻想女孩儿的模样。
梦中的姜婳性感、丰腴、淫荡,与平日里的清纯截然不同。
封惟莫名相信这就是两人以后做爱的模样,他会在床上卸下伪装,姜婳也会在他身下欣然接受。
然而清醒之后,封惟则会隐去对姜婳所有肮脏的欲望,暗中设计姜婳入怀,看着姜婳因为察觉对自己的过分依赖而惶恐挣扎又不忍割舍,隐秘地享受着那不可言说的快感。
当他终于决定放弃这种阴暗的快感,把小姑娘抱进怀里光明正大地宠爱时,第二次失控出现了——
“你们在做什么!”
装修得富丽堂皇的酒吧卫生间里,魏珂把姜婳挡在身后,两人面前是一个穿着工字背心的小年轻,身材高大,肌肉结实,鼻梁上有一道小小的疤。 今天是封惟这一级毕业的日子,他们在这个酒吧开了一个包厢,享受最后的疯狂。
中途姜婳去卫生间,封惟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心中不安,出来找人,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
“学长!”姜婳看到封惟,立刻跑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臂。
那个陌生的小年轻一愣,看着魏珂,“你不是说她是你女朋友么?你女朋友当着你面儿抱别人你不管啊?”
魏珂有些尴尬,心虚地看了封惟一眼,封惟把他妹妹看得严是出了名的,他私底下追了姜婳好几个月都没成功,如今被封惟撞见,这事儿怕是更没戏了。
封惟听到他们的对话眉头紧锁,“你们在说什么?”
“傅宁伟,你闭嘴吧!要不是突然跳出来拦我,现在至于一团糟吗!”姜婳气得满脸通红,对着那个眼生的男生骂道。
“你们认识?”魏珂这下更尴尬了,他刚才看到姜婳被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生拦住,还以为是酒吧里的酒鬼,自告奋勇地冲上来英雄救美,还说自己是姜婳男朋友,让这个人离远点儿,没想到是自己自做多情。
封惟皱着眉没说话,走上前,“怎么回事?”
那个叫傅宁伟的男孩子看了看封惟,又看了看魏珂,从身材长相和气势上选择了封惟,“哦,你才是姜婳的男朋友吧?”
封惟还没来得及说话,姜婳冲上前来一把将傅宁伟推开,大喊道:“都让你别乱说话了!傅宁伟你个傻子!这是我哥!”
姜婳涨红了脸,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封惟察觉。
眼看着封惟就要出国了,两人以后的相处时间本就不多,要是被封惟察觉了自己的心思,出国以后和自己彻底拉开距离,再在外面找个“嫂子”,自己真是连哭都没地方哭。
有妹妹这个身份,至少还有个羁绊。
封惟一听这话,眼神顿时沉郁下去,幽深地盯着显然对彼此颇为熟悉的两人。
这个男孩子封惟没见过,看样子和姜婳关系不错,那只能是姜婳在上大学之前的同学了。
“唉唉唉!姜婳,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任你欺凌的我了!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野蛮!”傅宁伟空长一身腱子肉,面对姜婳竟也不还手。
原因无他,姜婳漂亮,自己在高中的时候还追过她一段时间,只是后来在班主任的安排下姜婳成了他的学习小组长,姜婳凭借一己之力破灭了他青春期懵懂的情愫,软硬并施逼他学习。如果没有姜婳,傅宁伟只怕最多能考一个专科,哪还能跟现在一样,在京城的某所着名体育大学畅游,某种意义上说,姜婳可是他的恩人。
姜婳恼羞成怒一番后,带着傅宁伟来到封惟跟前,“学长,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傅宁伟。”
傅宁伟摸了一把脑门,“哥哥好。”
封惟点了点头,没说话,无声地看向姜婳。
姜婳笑盈盈地走到他身边,挽着封惟回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