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频率如常,牵着宁初的手却扣得越来越紧。
好像生怕松开一点宁初就会抽回手,或干脆消失,只能靠这
种笨拙的方式将他牢牢扣在身边。
宁初低下头,
看向被握紧的手,
难言的情绪从胃上涌到鼻腔,将他原本想说的话不上不下堵在一半。
今今的手为什么这么凉
他怔怔想。
从前一直很温暖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凉
翌日,肖潇又来了。
距离上次来才过去不到五天。
宁初坐在床上,很认真地问肖潇“潇潇姐,你最近不忙吗总是过来看过会不会影响你工作啊”
肖潇当然是笑盈盈摇头“不会,工作都处理完了,放心吧,不会被领导扣工资的。”
宁初了然点头“那是有什么事吗还是我的病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的问题让肖潇难得一愣“小初你都知道了”
“也没有都吧。”宁初实事求是“只是知道潇潇姐你是心理医生,我是你病人而已。”
肖潇不愧心理医生,很快调整过来“小初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宁初诚恳道“我忘了。”
也许是上次见面,上上次见面,又或者更早。
肖潇很专业,在话语引导方面并不明显,独有的亲和力总会让她事半功倍。
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察觉了。
宁初“潇潇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全力配合。”
肖潇笑了笑,摸摸他脑袋“谢谢小初,不过今天不问什么,今天潇潇姐的任务就是给你做一下心理疏导。”
心理疏导的时间并不长,对宁初来说与聊天无异。
肖潇将需要的信息收集完全,问宁初“好了,现在该你了。”
宁初眨了眨眼。
肖潇也同他眨了下“小初没有问题想问我吗”
宁初忍不住摸摸鼻子。
好吧,只能说,在专业人士面前,一切相关的遮掩都是班门弄斧。
他的确有许多问题想问肖潇,没有多客气“潇潇姐,你说你很久就认识我了,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生病抑郁啊”
“抱歉小初,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肖潇“那时你几乎不说话,我没有办法跟你交流,也获取不到任何与你病情相关的信息,只能知道你当下情况很糟糕,并且一直想要离开。”
“我为什么会想要离开”
宁初连忙又问“我想要离开去哪儿,你知道吗”
不能得知抑郁症的原因他会难免失望,但眼下他更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会一心想要离开。
从昨晚,他就感觉到今今有哪里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他说不上来的微妙变化,像是蜗牛在长跑途中前进了半米,很难察觉,但实实在在一段湿漉的痕迹,也许花费它全部的力气。
他把一切藏得很
好,将巨大压缩得渺小,所以才会哪怕只是泄漏一点,悲怆和患得患失就足以叫宁初震撼。
他不动声色地担忧,被影响,再次对自己为什么想要离开的原因起了执念。
“我不清楚。”
肖潇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抱歉于自己没办法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
“小初,一个人产生抑郁的原因有很多,工作,家庭,亲人,朋友,爱人,生存环境,或者仅仅是对生活沮丧,所以同样的,这之中每一个都有可能是你离开的理由。”
“我能告诉你的不多,只是你在情绪最低谷的那段时间,少数几次同我交流的话题都是围绕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