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放风出去,看看反应再说。”朱宁宁咬手指想办法“他好歹也是顾少棠一伙的,就放风说他在这里受尽折磨、现在是伤痕累累;方建宗,你去弄点鸡血啊,羊血啥的,把他的衣服撕烂点,然后做做样子给掌柜伙计看看,娘的,我要如何才能联系到顾少棠?”
“公主您对督主真的很不一样!”方建宗壮起胆子说。
“哪儿不一样,不是一样的。”朱宁宁挑眉“我和他说话也是这样啊,哪有不一样?”
“不一样!”这次谭撸子也说“公主,这风里刀也是你说要问话的,可如今又不让我们打;过去哪次你过问这种事?还不是因为这风里刀长的很像督主嘛。”他也不是真傻。
宁宁好像被偷窥了什么隐私,防备起来“切,什么不一样就是一样,哪天换了来个像你们;我也不让别人打的。”
那三人相视一笑,方建宗笑着“公主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也许说话行事您没有任何差别对待;可在某些时刻,您对督主的维护超出了我们所有人!我们都看的出来,难道督主会不知道?!”
“他才不知道!”朱宁宁大怒“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也是!”
三人见她动怒也不再敢言。
钱伍是三人中不太出现在朱宁宁面前的厂卫,原来是锦衣卫之一,西厂建立时被选入西厂“公主还是早些断了这念头好,为了督主和公主好,属下斗胆还请公主收起过分宠爱之心!”
“你这是什么话,公主对督主好是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谭撸子呵阻他“主子的事情要你多嘴,还不退下!”
“我也是为了督主和公主好,普通青梅竹马自然可以;督主若是王侯身份,与公主匹配自然是天造地设的;可如今这般……”
“你还说!”谭撸子粗暴的抓住他衣襟“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我知道。”宁宁深深呼吸一口气“他没说错,我可以胡闹不着调,但有些事情我不能也不敢做!西厂根基不稳却扩张过快,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我踏错一步就会害你们万劫不复,更别说雨化田了;多少眼睛盯着要挑他的错处,他能有现在的位置不容易;自古雨露雷霆皆君恩,今日他可以是我爹的宠臣,别日却也可能因为一个根本与他无关的事情而被我爹无情舍弃;从云端摔入泥地!你叫什么?”
“属下钱伍。”钱伍松口气。
“谭二哥,回去给他升官!”宁宁微笑“正因为有这样的人在西厂我离开时才能安心,算了,我回房去了;你们爱怎么审就怎么审吧。”
“公主慢走。”他们三人送她。
朱宁宁转身前看向钱伍“多谢钱大哥你没有嘲笑宁宁这点小心思,也没看低你家督主;都是我一头的,他没有,所以——没事的。”
钱伍拱手“公主,属下不敢;只觉虚长公主几岁,其实属下也曾爱慕过身份不匹配的官家小姐,入锦衣卫就是想能有机会与其相守,可未料抄其家的正是我。”
宁宁抬头“是我下的令?”抄家这事情听起来像她干的。
钱伍摇头“那时候公主还未懂事,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是曹公公当权不久。”
“那小姐如何了?”才子佳人,变成明朝版罗密欧and朱丽叶了,悲催啊。
钱伍落寞了下“她不愿受辱,上吊了;我去时,她早挂在梁上了。”
气氛有点不好了。
“公主,有时候你以为的恋慕或许正是害了他的利器……”突然他看向背后不敢再言,退后一步;低头躬身。
宁宁本能回头,却突然吓了一跳;原早就看习惯的冷脸怎么现在更加骇人了?!
“宁宁。”他点名声音不大不小。
“有!”她应承很急很快。
一个染了冰碴似的,一个莫名心慌了的。
“跟我来。”雨化田转身。
“哦。”咱追随督主脚步,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雨化田走了二步又突然停住身,跟在后面的朱宁宁一头撞在了他背上。
“你突然停不会说一下的。”鼻子本来就不高,如今更没了。
“你今天只带着耳朵出来,眼睛忘家里了?”雨化田秋风扫落叶的瞥了身后人;伸手一抓,将她拉到左边;抬眼朝向谭撸子身后“你叫钱伍?”
“属下钱伍。”钱伍不敢正视他,单腿跪拜“督主,有何吩咐!”
雨化田静静的看了他几秒钟“撸子,公主刚才是不是说要给他升官?”
谭撸子被点名上前一步“回督主的话,是;公主是这样说的。”
雨化田突然弯起了嘴角“那就要记住了,别忘了!”
“是。”谭撸子不太懂他的意思,不过督主怎么说就怎么做喽。
雨化田这次笑的绝对诡谲了,当众搂住了朱宁宁在身边“我身边的小柳子身体不行,回去就撤了;让钱伍来吧。”
此话一出,钱伍几乎打起颤来;单腿跪地变成了双腿“督主,属下——”
小柳子是谁,旁人不知;朱宁宁可是清楚的,小柳子就是大觉寺里雨化田那个人肉凳子;他是内侍“小雨哥,不要!”钱伍的厂卫和内侍可不是一样的,在官职上是升官了,可对男人来说那是奇耻大辱!
“公主恩赐怎能不要?”雨化田笑的亮眼。
“督主饶命,属下再也不敢对公主多嘴多舌了;督主饶命!”钱伍告饶。
朱宁宁也一把抓住雨化田的袖子“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我害了你;雨化田,你饶了他!”立刻给谭撸子和方建宗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