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应该有礼貌!”
“这都是套麻袋送去少爷房里洗澡的交情了,再说我吃之前问过他了,怎么没礼貌了?”
这话说得颇为刺耳,又挑不出什么错来。
俞渐离只能制止:“别别别,也不是这样,你吃你的,但是交情……唉……”
该怎么说呢?
黄启是个没心没肺的,完全没当回事。
昙回将手中拎着的盒子打开,道:“俞公子,我给您带来了些茶,还有文房四宝,您先忙着,我帮您烧些热水去。”
“哦,那劳烦你了。”
“小事情。”昙回笑得爽朗,路过黄启时还给了黄启一拳,黄启毫不在意。
昙回显然比纪砚白会照顾人,这边烧好了热水,泡上了茶,还为他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随手能拿到的位置。
他出来便开始观察这院子里缺什么,或者看到有不规整的地方,也会帮忙收拾了。
偏他收拾的时候还不老实,絮絮叨叨地说着:“您刚开始没回号房的那几日啊,我们少爷就注意到了,还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呀,就只能去打听。
“打听完了告诉少爷,少爷还挺不开心的,有一日还念叨:‘怎么今日也不回来?’”
俞渐离听着昙回的絮叨有些分神,手里的动作都慢了一些:“他人还挺好的。”
黄启第一个反驳:“好什么啊!”
昙回也跟着补充:“我们少爷可不是爱关心人的人,到底是战场上长大的,若是对谁都好,岂不是成了心慈手软的将军?”
俞渐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继续说道:“那……他对我还是很照顾的,在我看来他是个好人。”
昙回再次否认:“我们少爷也就对你这样。”
“对,我可是贴身护卫,以后也都是将才,从来只跟着小将军一个人,你还是我跟着的第一个外人。”吃着美味都堵不住黄启的嘴。
俞渐离在昨天晚上拼命告诫自己:不要误会,不要乱想,不可能的!
今儿的昙回和黄启仿佛在唱双簧,特意告诉他:你没想错,就是你想得那样!
俞渐离也难得的词穷:“那、那还真的是非常感激他。”
“也不用太过感谢。”昙回手上在收拾,嘴上继续说着漂亮话,“我估计我们少爷就是想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您也莫要太过劳累,好好养病才是。”
“嗯,好的。”
等黄启吃完收拾了食盒重新上树,昙回帮完忙后离开,俞渐离继续制作花灯。
在屋舍中制作细节时,他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分了一会儿神。
对啊,纪砚白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还格外关心他?
这个确实是他想问的问题。
难道真的是因为纪砚白觉得他很容易死,才格外照顾?
俞渐离,不要胡思乱想,不然你独自陷进去了,人家却只是随手帮忙,你就万劫不复了!
*
“我只是怕他死了,万一在哪里病倒了没人现就危险了。”纪砚白站在号房里,独自说了这样一句话。
然而说完,却还是在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最近的心情总是不好,莫名地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