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瞬间翻起滚滚乌云,阴沉一片,突如其来的暴雨毫无预警地席卷整座城市。
季屿撑着伞向外面奔去,不顾他那还未好透的伤。
雷声轰轰,他记得苏迩出门时穿得是一件单薄的连衣裙,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成为落汤鸡的苏迩会是多么狼狈。
“沐沐!”他一路大喊着苏迩的名字,期望可以早点遇见她。
“季屿?”
一声不确定的呼喊从远处传来,在雨声中不甚清晰,却精准被季屿捕捉到。
一个白色的人影头顶着背包正往季屿这个方向跑来,季屿拔腿迎了上去。
雨伞下的小姑娘浑身湿透,白色连衣裙紧紧贴在皮肤上,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让人心惊。
季屿脸一热避开视线,磕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长贴着头皮往下滴水,苏迩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挡住视线,她虚着眼用手背擦了一下,狼狈说道,“我都成这样了还怎么约会,烟花肯定也取消了。”
雨下的又急又大,不算大的雨伞下挤着这两个人,更何况季屿体型又壮,他只能将伞倾向苏迩那侧,“我们快回去吧,这雷还挺吓人的。”
苏迩点点头,她从小就怕闪电和雷声,特别是新闻上那种在外用手机被雷意外劈中的更是吓人,所以几乎在打雷的瞬间她就关掉了手机。
她紧紧抱着背包,还好这时路上里没人,不用担心会被人看见这丢人的一幕。
“季屿,你进来一点。”她轻扯着季屿肩头的袖子,季屿病才刚好没多久,别又生病了,她可不像一直当老妈子照顾人。
一把雨伞遮不住这倾注而下的大雨,回到家的时候,季屿身上也湿了不少,两人各自回房洗澡换衣。
苏迩洗完澡后才想起手机还没开机,她出门的时候了条短信跟江时帆说去找他,然后就突然下雨,吓得她把手机关机了,不知道江时帆有没有回信息过来。
打开手机后,一连串的跳动让她差点震到手麻。
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江时帆打开的,还有好几条微信。
“沐沐,你别来找我了,我这临时有事出不来了,明天我来找你。”
“下雨了,你没出门吧?”
“人呢?”
“?”
被大雨袭来的失落感因为江时帆的临时有事而消散,或许今年的七夕注定不能一起过吧,不过不都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节嘛,她含着笑按下回拨键。
作为男生的季屿十分钟就洗完了,他在楼下等了半小时都没见苏迩下来。
“女人洗澡都这么慢吗?”季屿嘀咕着,就往苏迩房里走去。
聊了十多分钟的两人终于准备挂断电话,苏迩甜甜地对着电话那头的江时帆说道,“拜拜,爱你。”
“嗯,我也爱你。”江时帆低笑着回应。
手中的电话还未挂断,房门“砰”地被打开,“沐沐,你还没洗好吗?”
苏迩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回头看向门口的季屿,对他比了个“嘘”的动作,再回过头来看手机屏幕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啊?”苏迩气呼呼地瞪着突然闯入的季屿,“我要是没穿好衣服呢。”
季屿愣了一下,尴尬地抓抓脑袋,确实没想到那么多,因为苏迩的浴室够大,他想当然的认为苏迩肯定会在浴室换好衣服再出来,确实没想过万一她就是没换衣服怎么办这个问题。
“呃。。。。。。那我再出去敲门?”季屿往后缩了两步将门合上,又在门外装模作样敲了两声。
他刚要转动门把手再次推门而进,门内吧嗒响起上锁的声音,“我的门是不想进就进的吗?下次学会先敲门再进来。”
苏迩闷闷地坐在床上,她也说不清是因为换衣服的事不高兴还是因为怕被江时帆知道而不高兴。
最近这段时间她已经为了季屿忽略江时帆太久了,她当然知道江时帆吃季屿的醋,这要是再被江时帆知道季屿可以随便推开她的门,不得气到心脏病。
她试探性地给江时帆了条短信,“时帆,听说圣诞节也会放烟花呢,我们圣诞节去看烟花吧。”
江时帆当然听见了季屿的声音,按他之前的脾气,肯定是要质问苏迩一番的。
但是很快他就要走了,他又有什么资格阻止苏迩交朋友呢?就算现在阻止的了,他走了以后呢?他不想苏迩孤单到连知心的朋友都没有。
当他挂断电话选择没听见的时候,他就已经选择了对苏迩放手。
圣诞节,他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吧,不过,他不想带着遗憾走,“嗯,好,圣诞节我们去看烟花。”
或许他可以再试试找些理由把时间改到圣诞后?
“时帆,你材料准备好了吗?”江时帆收起手机,回身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妈妈,今天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而是他妈找的人来帮他办手续。
“妈,刚刚主任给我电话,让我帮他做个项目分析,恐怕暂时不能走了,要等到十二月项目结束才行。”
江母不耐烦地皱皱鼻子,人都上门了,已经定好了下个月就走,怎么还出这幺蛾子,肯定是学校想让她儿子走之前再帮他们做点事。
“什么项目呀?我来跟你们主任说,都要出国了别浪费时间在这了。”
“不用。”江时帆呼吸一窒,生怕他妈这通电话打了出去,立马拦住,“妈,这次项目很重要,你也不希望我在国外可以自己立足吧,有了这个项目,学校也会更重视我。”
江母撇撇嘴,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显然内心在盘算着儿子这段话的真实性,经历了长久的沉默,她长叹口气妥协道,“行吧,希望你不是骗我。”
她派人送走办手续的人,打量着一身轻松,坐在沙上看书的江时帆,这是她为儿子妥协的最后一件事,希望她儿子不是因为苏迩那个小丫头而欺骗她。
否则她不介意使用些手段强行将他送出国,断了他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