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尉迟生一个人坐在“浮白”的吧台边,点了一杯“无人区玫瑰”。
这是时绯那天喝的酒。
那天,他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就生了那样的事。
酒保将“无人区玫瑰”推到了尉迟生的面前。
他擦着调酒杯,观察了一会儿尉迟生的神色,最后冲尉迟生道:
“兄弟,失恋了不应该喝这个酒。”
尉迟生没有回话,眉眼间却难掩倦色。
酒保叹道:“无人区玫瑰,可是浪漫的酒啊。”
尉迟生抬头,看向酒保。
清吧里的灯光昏暗,尉迟生狭长的眸子隐在镜片下,漆黑深邃。
“我曾看过一个解释。”
酒保放下调酒杯,趁着空闲坐在了尉迟生的面前,
“一朵开在无人区的玫瑰,他周围的世界荒芜冷漠,他却尽情地绽放,旖丽而炽热,盛大而荒凉。他与周遭格格不入。”
尉迟生听见这个解释,有些恍惚。
炽热而旖丽的时绯与周围格格不入
“你不觉得很浪漫吗?这就可以引申出太多的解释了。比如,他想当你世界里的一朵玫瑰?又比如,你是他荒芜世界里的一朵玫瑰?”
酒保笑着说。
尉迟生握着酒杯的手扣紧了。
“不过啊,”酒保摇摇头,“你若是喜欢玫瑰的味道,建议你喝‘消失的他’。可能更符合你现在的心境一点。”
尉迟生听到这个名字,冷冷扫了酒保一眼。
酒保起身,摊摊手,开始调酒。
尉迟生垂头,没过一会儿,面前就被推过来了一杯鸡尾酒。
杯底的酒液是深浓而旖旎的红色,到杯口处,色彩逐渐消失,变成纯粹的透明。
“尝尝,消失的他,加强版。后劲儿很大,喝完会有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酒保微笑,
“看你是老顾客,本来也在我们这儿存了酒,所以,送你的。”
尉迟生:
酒保见尉迟生半晌没动,忍不住幽幽道:“是上次那个男人吗?我隐约看见你闻了他的信息素。”
“浮白”的客人并不多,来的基本是熟客,也有不少电视和杂志上才能看见的面孔。
眼前这个一看就是来买醉的男人,在酒吧的记录是“余先生”,存了很多极其昂贵的好酒在这里,算是他的大客户。
而他在调酒师界里面,很有名气,也是“浮白”的老板之一,所以才敢这么与这位客户说话。
尉迟生最终还是抬手喝了一口“消失的他”。
他感受着跟“无人区玫瑰”完全不一样的口感,垂眸淡淡答:
“不是那个男人。”
酒保挑眉:“这么难受,追回来啊。鲜花,巧克力,金钱,甜言蜜语,追人的手段全部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