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烦。”张芳打开电视,边搜着电视台边回道。
“哦。”
“你感冒了?”张芳倏忽问起,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张满堂连忙摇摇头,说“并没有”。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找补道:“热的,天气一热,就容易脸红。”
张芳笑了,看着他道:“还真是奇怪的体质,我刚还觉得有点凉,你这会倒觉得热了。”
“那个什么,很奇怪吗?”
“不奇怪。怎么会奇怪呢,能跟李向阳玩到一类的人怎么能算奇怪?”
听着话里的夹枪带棒,张满堂起身就想走了。
“怎么了?我一说她你就不高兴,你喜欢她?”
“不喜欢。”
“那这大晚上,你不是为她的事来,就是为我来。难不成你喜欢我?”
“。。。。。。。。”
看着站着的人,张芳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她本来只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将这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了。
顿时,她也有些紧张的转移话题道:“是想问我今天下午为什么帮李向阳?”
张满堂眼里瞬间点起一阵亮光,他点点头,接话道:“所以是为什么?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
梦的尾声,再也不见向日葵。(四)
张芳听到这,将电视关了,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张满堂道:“其实我一开始很喜欢李向阳。”喜欢她身上那种自诩清高,她对我有种不一样的吸引力,她身上有种令人着迷的气质。”
“那么,后面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张芳神色一如往常,语气淡淡道:“我那会一直很想靠近她,想跟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只可惜,她变了。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变化吗?其实我也有感觉到。”张满堂老实说道。
“就在某一天,我现她不在对我有着吸引力。她霎时间变得很普通的一个人,她不再自命不凡,变得低调黯淡,一点也不张扬。我的心态就开始受到影响了。再加上徐娇娇一直力捧她,将她捧得天上有地上无,我也说不上来,些许是嫉妒和不甘吧,凭什么我们所有人要给她做陪衬,况且她早就不是那个意气风的李向阳了。难道你不觉得,相比刚开始,她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了吗?她每天唯唯诺诺,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时间久了,我心底里竟开始厌恶她了。”
“我大概懂了,你不是喜欢她,你先前只是慕强,你希望她能一直活在你的期望里。直到你眼睁睁看着她没落了,心底便生出落差了。你只是喜欢完美的东西或者完美的人。”张满堂有感而道。
“大概是吧,随着我性格越来越偏激,我心里便越讨厌她了。同时我开始恨不得自己方方面面过她。”张芳一本正经接着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就因为你不能接受自己曾经崇拜过她,并且崇拜的人跌落谷底。你接受不了这份事实吗?”
“李向阳。。。。。。张芳转过脸,用手指着窗外明晃晃的月亮说道:“就像它,只有着耀眼洁白的光时,我才会心生向往;可现在它已经坠入泥塘,那么我就只想毁了她。”
“你已经神志不清了。但我今天来,仍想好好跟你说说,大家同学一场,眼看就要毕业,分道扬镳。在这期间,安安稳稳不行吗?为什么非要闹得那么难堪?”
“道理我都知道,但我就是做不到。”
“不。张芳,你可以做到的,你今天下午你还帮了她不是吗?”
“我那不是帮她,我只是不想她死别人手上,死的这么轻快,我想慢慢的折磨她。”
“何必呢?你自己明明清楚,再怎么样她都回不到过去了。人总是会变得,听我的,暂时求和行吗?”
“绝不!”张芳倔强的说道,眼角边流下两行清泪。
半夜,天空响起一声惊雷,李向阳从睡梦中惊醒,没了睡意。她坐在凳板上看着窗外,心想: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不过多久,她就要中考了,身份证什么的都办理齐全了。她的心里一直埋藏着一个计划,只是时机未到。现在隐隐约约只欠那一场东风了,她心下暗自祈求:老天爷,就要让我布置的一切都顺顺利利吧!
“哗啦哗啦。。。。。。。”雨下过来了,从很远的地方经过一阵阵大风,扫射到窗户上,传出鞭炮一般的声响。
她取出纸笔,凝望夜色缓缓写道:绫罗珠门断、风吹落花死。白色的雨珠顺着玻璃,在她的眼前四处流转,心下了然,不禁出声道:“闲来常落笔、待白雨归去。”
是了,如果这次一切都能如她所愿。那么她一定像徐娇娇说的,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时间已经不够了,她需要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成败皆在此一举。
她在考试前夕,找到张满堂,一鼓作气,将这些年的心事全盘托出。
张满堂从不可思议中转变到震惊再到现在这般一言不,保持沉默。他眼眶红红的,一个人呆坐在墙角,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天与大地都割裂了,将他弃之在外。
李向阳走上前,俯下身子央求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够帮我逃出去。”
又是经历半个世纪的漫长,张满堂才出声道:“你让我想想,让我考虑考虑。”
一时之间,她仰起头透过光看向墙角的人,才明白:没有一个男孩子是懦弱的,他们在喜欢的人面前异常勇敢。
那么张满堂喜欢张芳吗?她心底一直疑惑的问题她应该问吗?算了,这个年纪的我们哪里就明白喜欢呢?只是对异性充满好奇,连带着生出的一丝丝好感在作祟。自己还是先走,给他点时间缓缓,她就等着他的答复吧。只是,她又不由在心底暗自祈祷:张满堂,你一定要帮帮我,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中考终于在紧张与期待中来临,贺洋坐在车上,观望着一言不的学生们。他很想说些什么安慰大家,但几次欲开口,都被车内沉默的气氛压了下去。他的目光四处查看,直到人数无误,他才放下心来,让司机老张启动车。
老张坐的离他不远,笑着问道:“贺老师?”
“怎么了?”
“没啥,我就是看你有些紧张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