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荣嘢先到的,毕竟是在她家的街尾,走了个几分钟就到了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公园。
她坐在长椅上无聊地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群,对面有小酒馆和面包铺,后面有小孩子玩闹的大公园。这里人多,也不担心等下谈崩了会怎么样。
就两个字。
安全。
太宰治大老远就看到了山崎荣嘢的背影,跟那天看浪花的姿势一样只不过这次是平视的角度。他没有开车来,而是坐地铁过来的,这里距离他住的酒店其实也没多远,开车就有点兴师动众了。
“小荣嘢~”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山崎荣嘢倒是没被他从后面突如袭来的动作给吓出声,而是猛地转头双眸瞪大看向身后最后又化为平静变成了毫无波澜的一滩死水。
“做这吧。”她拍了拍另一侧的长椅,也没斥责太宰治的突袭。
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他也没说,而是翻身坐在了长椅的一角上。
“看到我那天自杀有什么感觉?”他问。
“我运气不错还能开开眼界,但是三番两次遇上你那就变成霉运了。”
“那为什么没救我呢。”
“不仅麻烦还有可能拖累我一起淹死,你选择那个地方应该也明白,没多少人经过。”
太宰治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看着人死,不会有任何愧疚感吗?”
“……没有哦。”山崎荣嘢罕见的迟疑了下。
你为什么不哭!?她可是你奶奶啊!”无数人围着自己,大声斥责着:“真是白,眼,狼──
她眨了下眼,冲淡了思绪,死亡本就是注定的,也没什么可怕的,这只是每个人都会生的事情,区别只在于早晚而已。
“我其实觉得你不是很想自杀。”她说。
“为什么这么觉得。”太宰治半倚在把手和靠背的交界处,他看向另一头坐的端正的山崎荣嘢往她那靠近了一点,说:“我可是真跳下去了。”
“你要是真的想死,早就死了。”山崎荣嘢低着头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肤色白皙,指甲整齐,但是上面的指节却布满了细纹。
已经很淡了。她想:再过一年就会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你是混黑的吧?”山崎荣嘢抬起头眼神对视的问着他。
太宰治抬起下巴应了一声。
“你既然没在枪林弹雨中死去代表别人也不能轻松的杀了你,何况从上次我被绑架最后确实警察来收尾能现这是你设下的局。”
他问:“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对啊,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山崎荣嘢反问,“注射过量的吗·啡就能死亡,十克冰·毒甚至一克就能对大脑神经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你,不想试试吗……”她语气低媚轻声在诱惑。
对哦。太宰治想:怎么没想过这一条呢,只要一剂针管就能直接死亡谁也救不回来。
凭自己的权利也能很容易的弄到这些东西。
并且还能满足‘无痛’这一点,带着舒慰的快·感死去。
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
什么时候来试试比较好……不。
不对。
我为什么在想这个问题?
太宰治反应了过来,他眼神犀利地回视她,“你故意的。”
山崎荣嘢娇笑起来,见他这么快就从自己的小把戏里脱身了,不免心中暗道:真是难缠。
她收拢了下坐姿,无辜地说:“我只是在为你的终极理想出谋划策。”shanqiry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那么今天开始,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再联系到一起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拜拜。”
“不行哦,如果看到这个你一定会对我有所改观的吧?”
山崎荣嘢疑惑地转过头去,现太宰治拿着一只黑笔展示着,只见他按了两下原本是控制笔芯的弹簧盖,一阵带着杂音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荣嘢~”
“看到我那天自杀有什么感觉?”
“我运气不错……”
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