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颜以沐和年鹤声相处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两情相悦,和强迫两字半点不沾边。
“我以前也没想过会真的和年鹤声走在一起,曾经很多个时刻,我都很希望他能完全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颜以沐的目光放在周围盛开的粉白玫瑰上,“但我现在很庆幸他没有想过要放开我,不然我可能就会因此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了……”
当她明白年鹤声那些极端的情感和强烈的情绪,都来自于他对她的喜欢和真心之后,颜以沐再也不觉得年鹤声的表达是负担,是令她窒息的罪魁祸首。
他只是很喜欢她,喜欢到不管她如何拒绝,他仍旧亦如从前,不管不顾的向她倾诉爱意。
肖母看着颜以沐在谈起年鹤声时,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内心仅存的一点担忧也紧跟着消失了。
她拉起颜以沐的手,边拍颜以沐手背边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鹤声父母去的早,我和他舅父早把他当我们亲儿L子,他也孝顺,我们夫妻俩的话他也是能听进去的。往后你们在一起,他若是性子还
()那么强势,让你受了委屈,你一定要告诉我,舅妈一定给你做主。”
颜以沐本想点头说好,但话到嘴边,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心,“谢谢您担心我,但是我相信年鹤声,他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肖母闻言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直叹:“我们鹤声找了个真心实意喜欢他的好姑娘啊……”
颜以沐抿嘴微笑,忽然想起一件事,但又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问。
肖母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沐沐,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舅妈一定回答你。”
颜以沐思虑了一下措辞,委婉开口:“我听说年鹤声的爷爷还在,但是昨天在订婚宴上,我好像没有看见他来……”
都在港城,年鹤声昨日将订婚宴的排场又准备的极大,年鹤声的爷爷不知道消息说不通,颜以沐便只能猜测原因是否出在自己身上。
圈子里的人都注重出身,门当户对,老一辈的人更讲究这些体面,颜以沐便想或许是不是因为年鹤声的爷爷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才不来的。
“沐沐你别乱想,原因不在你身上。”肖母安抚她,“自从年丞出事之后,年老爷子就再也没让鹤声登过门,是年老爷子自己的问题。”
“对啊妹妹仔,和你没关系,是那个老头子自己迂腐不堪!”肖逸文突然出现,坐到颜以沐对面,随手拿了块糕点喂进嘴里,“要我说就是Viktor太孝顺了,太把那老爷子当回事了……跟你说个好玩的,你应该知道Viktor上高中的时候其实不近视吧?”
颜以沐点了点头,“他不戴眼镜坐最后一排都能看见黑板的字。”
“那你猜他为什么还会经常戴?”
“当装饰?”
“他那张脸还需要什么装饰?”肖逸文懒懒散散的道,“是那个迂腐的老爷子,觉得Viktor在学校里太招蜂引蝶,去找了港城一个风水大师给他算命,说他桃花气运都来自于眼睛,要想挡桃花,就得戴个眼镜遮住眼睛……”
“你们说离不离谱?那桃花运能是戴个眼镜就能遮住的吗?”
颜以沐这次无比赞同肖逸文,年鹤声那张脸就算戴了眼镜,在二中的桃花也只多不少。即便如此,他还是为了顺长辈的意思,戴上了眼镜。
一想到这里,颜以沐就有些心疼年鹤声,“那他现在应该可以不戴了吧?”
女孩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肖逸文见状在心里笑了笑,面上却叹了口气,“现在不戴不行了,他是真的近视了。”
颜以沐不知道年鹤声近视,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是你和他分手那几年。”肖逸文作回忆状,“他那时候一面要跟着年丞斗,一面心里又在记挂你,害怕你和他在一起遇到危险,也不敢真的去找你……我就经常看见他拿着手机上你的照片看,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颜以沐愣住,她没想到年鹤声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近视的。
“……真的?”
“那还能有假?”肖逸文
故意夸大其词,“都说相思成疾,他这是想你想的夜不能寐啊……”
肖母看不下去,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他这才没再继续夸张的编下去。
但颜以沐看上去是真的信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肖母点点头,“去吧沐沐。”
肖氏母子看着小姑娘不再像刚才那般举止端庄得体,而是小跑着出了玫瑰庭院后,肖母这才收回视线,“骗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Viktor付出的太多,不值。”肖逸文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满意的望着颜以沐有些慌乱的背影,“我总得站在我表弟这边,也让这个妹妹仔,多为他付出一点……”
“感情上的事情,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不是我们外人能够去评判的。”肖母教导儿L子,“要是都像你分的那么清清楚楚,那这恋爱也不必谈了。”
肖逸文笑着听教诲,但至于入没入他的耳,只有他自己清楚。
“鹤声是已经定了,你一个当表哥的没什么打算?成家的似雪……”
“打住。”肖逸文听不得这个名字,“我和她几年前就解除婚约了,我们各自安好,当朋友挺好的。”
肖母哼笑,“行啊,不提成似雪,我们提提江亚恩?”
肖逸文翘起二郎腿的脚一顿,面上神情没变,还是那般懒散模样,“提她干什么?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年鹤声在书房陪着舅父谈论时事,余光偶然瞥到半开的门缝外,颜以沐正站在外面,手指捏在身前,想进来又怕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