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与那些同学擦肩而过,云念也毫无反应,只有那两条白嫩修长的小腿从周行砚的手边垂下来,随着周行砚的走动轻轻晃着。
周行砚扫了旁人一眼,将怀里的人裹得更紧,加快脚步回了房间。
酒店的窗帘避光性很好,拉上后就陷入彻底的黑暗,很适合泡完温泉之后睡一个沉沉的好觉。
云念睡到一半,迷糊之间总觉得腿上酥酥痒痒的,脚也被什么人抓着,可又抵抗不过困意,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房间里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于是不想费力气去探究,又犯懒地重新闭上眼睛,打算接着睡。
如此反复好几次,那带着微微湿意的酥痒感觉却连绵不尽,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云小少爷终于战胜困意和懒惰,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支着胳膊抬起了上半身,生气道:“周行砚,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蔓延在脚腕和小腿之间的痒意终于得以暂停,黑暗中传来男人做小伏低的轻哄声:“我还不困,宝贝乖,你先睡。”
云念本来是打算脾气的,但是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看见半跪在床下的男人不厌其烦地从脚趾亲到脚腕再亲到小腿,好像在吃什么很好吃的东西,又觉得很稀奇,于是脾气也不了,仍旧用两只手肘撑在身后,在床上仰起上半身,眨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的胳膊都撑得有点酸,忍不住问:“周行砚,你为什么一直亲我的腿?你是不会接。吻吗?”
床下的男人动作一顿,抬眼注视着他。
因为昏暗的光线,他只知道周行砚是在看自己,并不能分辨那双眼睛里此刻的情绪,他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你是真的不会。”
周行砚像是受到鼓励和默许,跪到床边,高大的身形将床压出凹陷,捧着他的脸吻上去。
他却迅偏过脸,拧着眉嫌弃道:“你的嘴刚刚亲过我的脚。”
周行砚只好沿着他柔软的脸颊,细细地吻着,若即若离地轻蹭着他的唇角。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周行砚真的就一丝不苟地付诸实践,那亲。吻还在沿着面颊细细密密地落下,连他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没放过,好像打算把他生吃下去。
他的双手抵在周行砚胸口,往外推了几下,“你别亲了,我要睡觉了。”
周行砚一只手就制住他两条乱动的胳膊,呼吸越急促和深重,在他耳边哄着:“宝宝乖,让哥哥再亲一会儿。”
他挣不脱,只好故作宽容:“好吧,只能再亲五分钟。”
最后也不知道到底被亲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困得睡死过去之前,周行砚还像一只在深夜出没的、对着垂涎欲滴的猎物露出獠牙的饿狼,望着他眼冒绿光。
第二天早上醒来,周行砚把酒店的早餐拿到房间里来,正在细心地为云念挑出里面不喜欢吃的食材,脸上是一贯冷静持重的表情。
见到云念醒过来,他暂停手上的事情,去床边熟练地伺候小少爷起床更衣。
云念身上的懒劲还没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心安理得过了一早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并在吃完早餐后告诉周行砚,明天他要继续自食其力,自己走路自己睡觉自己起床。
周行砚配合地点着头。
过完夜,两人在上午返回城里。
刚到住处,就看到云孟齐靠在车上等着,远远见到熟悉的身影,立刻就迎上去,将云念举起,原地转了一圈,才放下来,眼中闪烁着喜悦无比的神采,围着云念左看右看:“让爸爸看看是不是又长大了。”
云念下意识瞟了周行砚一眼,问:“爸爸你怎么来了?”
周行砚也没提前收到消息,云孟齐是自作主张亲自过来的。
“当然是要亲自接乖宝回家,想给乖宝一个惊喜。”
云孟齐笑得有些得意,眼睛几乎黏在云念身上,亲自确认过气色和精神都不错,这才安下心来。
云念挠挠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家将近半年,乍一见到,竟然有点说不清的窘迫。
他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周行砚,提醒云孟齐:“你怎么还是那么喊我。”
云孟齐把他从周行砚身边拉过来,带上车,风风火火地说:“回家回家。”
他扒着车门看周行砚,急忙说:“等一等,我还没收拾东西呢。”
云孟齐一边念叨着:“有什么好收拾的,家里房间不还原样给你留着在那。”一边没立场地妥协,把车门重新关上。